作法的人远在乡下,就算现在起程去詹家,最快也得三四天才能到,还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詹家对质。
陶咏华再涉事不深,也知道乡下宗族不可小觑,昨天夜里那乌泱泱来吃喜酒的鬼,全是詹家人,那一片就是詹家的地盘。
“倒也不用跑去詹家。”白准指尖敲敲扶手,作法的人必然离阴宅不远,他瞥一眼陶咏华。
陶咏华立时咬牙:“还要我再入梦吗?”
白准摇头:“不行。”她眉间更黯淡了,那个什么孙仙娘还在打她小人,昨天给她一把剪刀,是用剪刀的煞气对冲,再来一天,她就支撑不住。
若是生病,气运更衰,对方就能趁机把她带走了。
“我来吧。”霍震烨说道,不是他来,就是白准来,这回又不是女鬼,总不会再想撕他背后的皮了。
“你倒是会疼人。”
陶咏华大眼一瞪,脸上红晕还没泛起,就见霍震烨把手搭在白准的轮椅上,斜着身子对白准说。
“别胡说八道,我到底是在心疼谁,你不知道?”不是他去,难道白准去?
陶咏华迷惑得眨眨眼,这听上去不太对啊。
可白准撇过脸:“名字有了,你的生辰八字也一起留下。”
陶咏华掏出钢笔写下八字,捏着手包,还有些茫然,她站起来:“好的,那……谢谢大师了。”
阿秀递了个纸面具给陶咏华,白准叮嘱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戴着它。”
陶咏华把面具装进包里,直到出了门,直到走出馀庆里,她才捂住了嘴。
不会吧?他们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霍震烨一句话说完,自己先耳根发烫,他原来也常说这种话,可认真说了,白准又没反应,心事无处落点,有些闷气。
“过来,躺下。”白准竹轮椅滚到霍震烨的木床边。
“干什么?”
“你不是心疼我嘛。”白准似笑非笑,一句话说得霍震烨透不过气,这么直接?但白准都这么直接了,他怎么能退缩。
霍震烨径直走到床边,他有些犹豫,现在就躺下?总得脱衣服或者干点别的吧。
他留洋的时候,在宿舍里听那些同学们说过,有些少爷出国的时候什么事也不懂,留洋半年什么都学会了,不喜欢洋女人,也有东亚女孩。
当时的英国同学,还曾经讲过两人男人是什么滋味,可他没仔细听,是不是应该先接吻?
“躺啊!”白准不耐烦了。
霍震烨立刻躺倒,白准手伸过来,他指尖刮在霍震烨的颈项处,霍震烨轻喘一声。
白准解开一颗扣子,又看这衬衣上全是扣子,眉头蹙起:“怎么这么多扣子。”
霍震烨自己动手,在白准目光下脱衣,让他几乎瞬间就有反应了,大腿肌肉一紧,飞快把浅蓝衬衣的扣子全解开。
“那我下回换长衫?”霍七少的声音闷闷的,带点抑制不住的喜悦。
“下回?有什么下回?”白准轮椅滚走,片刻又滚了回来,他手里托着个青瓷碟子,还拿了一支笔笔。
霍震烨怔住,难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白准用笔沾朱砂金墨:“这回去的远,我在你身上写点东西。”
霍震烨那口气泄了,笔尖在他身上戳了一下,笔头细软,着力又轻,他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你,你这笔是宣笔还是湖笔?”
“宣笔。”白准又写一个字,霍震烨的胸膛上肌肉跳动,他停住笔,“怎么?你喜欢湖笔?”
“太软了。”软的过分,笔尖又沾着墨,似一只灵活小舌,一下一下舔在身上,他有点忍不住了。
白准见霍震烨紧紧攥住双拳,突然想起来,他是很怕痒的,刚要嘲笑他,目光一扫看见某处,顿住了。
霍震烨拼命忍耐,他浑身肌肉紧绷,可脑中想像不受控制,刚刚平息,又鼓了起来。
白准一时分神,笔尖落在霍震烨胸膛凸起处,霍震烨哪里还受得住这种刺激,他闷哼一声猛然坐起。
一把按住白准的手,一字一顿:“你故意的是吧?”
霍震烨精赤着上身,炽热鼻吸在白准脸上,白准竟没扭头,他低目望一眼自己被按住的手:“不是。”
白准一向淡白的唇,竟泛上些许颜色,他按住霍震烨,把他按着躺到床上:“你老实点。”
霍震烨整上午都在忍耐不住的喘息,和不断坐起又躺下中度过。
白准终于写完,欣赏的目光在他胸膛腹肌上打转,还颇不满意:“要不是你老抖来抖去,我这字还能写得更好。”
霍震烨赤着上身走到他面前,就让他看的更清楚,红字满布上身,他弯下腰:“你刚刚,是成心调戏我?”
白准转过身就走。
霍震烨意外挑眉,这句调戏,白准竟然没有反驳。
这一天他都没穿上衣,怕衣服把朱砂金墨给蹭没了,白准一开始还能视若无睹,但这人竟故意在他面前晃悠。
霍震烨小时大病一场,病好了,大哥就让护院教他拳脚功夫,等去了英国,他又学过击剑马术。
线条分明,身材健硕,看得多了,白准心浮气躁:“别在我眼前晃。”
“那我能去哪儿?”死皮赖脸在白准面前一趟一趟走,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喝冰汽水?一会儿又让白准教他扎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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