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算了,就让她去吧,她这几天都可乖可听话了。”霍震烨试图替阿秀讲情说好话。
白准凤眼微挑,阿秀老老实实走上前来。
她看见桌上,摆着一张笑脸,眉眼藏秀,唇畔含笑,这是主人给她画的脸,一张能笑的脸。
白准用竹刀割下阿秀现在用的纸脸,替她换上这一张。
阿秀笑盈盈转过来先看白准,再看霍震烨。
“阿秀真漂亮。”霍震烨夸奖她。
“有什么好高兴的,从此这张脸只能笑。”在白准看来,一张只能笑的脸,还不如平静无波,无欲无求的好。
阿秀根本不懂,她只知道她终于有一张笑脸了,蝴蝶一样翩然。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霍震烨隔窗看见许彦文带了一束花来,阿秀朝他跑过去,她太轻了,被风一吹,差点扑入许彦文怀中。
许彦文急忙上前,又想伸手接住她,又怕唐突了她。
他至始至终,都将阿秀当人看。
白准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霍震烨还看着许彦文和阿秀的背影,脑中灵光一现,礼盒中放的纸衣纸鞋!
“这些衣服鞋子,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他想到纸人小杰,宋瑛和三官堂路那些纸扎店。
白准没回答,他对着门说:“一排站好,不许打麻将。”
纸人们耷拉着脑袋从各个屋子里走出来,柜子里还爬出来一个,全都到堂中罚站。
纸张飞悄悄看一眼霍震烨,指望霍震烨能替它们说说好话。
“还能从哪儿,隔着盒子,我就闻到味了。”从白阳那里,白准敲敲紫砂茶壶:“加茶。”
作者有话要说: 100个小红包继续中
霍·唱红脸爸爸·七:算了算了,别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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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名字
怀愫/文
许彦文一直都穿得很普通, 要么是白大褂,要么就是素面西服, 连颜色都是灰蓝色系的。
今天他特意收拾过,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换上一身黑礼服,衬衣领结手帕全都穿戴齐全, 站在车边等阿秀跑过来。
阿秀整个身体轻飘飘的,许彦文一把伸手扶住她,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阿秀的变化。
不是她成熟舞衣,也不是她卷了头发,而是她在笑。
她目光含羞, 笑意盈然。
许彦文怔了怔,搜肠刮肚想说一句夸奖她的话, 可什么词儿都配不上她, 他只能傻笑望她。
他笑,阿秀也笑,两人相对笑着。
直到阿秀指指他手里抱着的鲜花,用目光问他:是给我的吗?
许彦文这才回过神来:“送给你。”
一束红玫瑰, 用纸精心包装,阿秀伸手抱过, 指尖刚触到花瓣上, 她就瞪圆了眼睛,这束玫瑰是纸扎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把花剪下来。”许彦文打开后车厢,里面是两盆土栽玫瑰。
阿秀抱紧纸花, 溜进车里,跟他一起去舞会。
他们是圣诞舞会中最瞩目的一对。
岑丹站在窗边,她也穿了一件丝绒礼服,几乎快跟窗帘融为一体,隔着舞动的人群看着许医生和他的女朋友。
岑丹一点嫉妒之心都无法生出,那个女孩一出现,岑丹就知道自己是没法赢过她的。
不单因为容貌,岑丹对自己很有信心,就算那个女孩很美,但春花秋叶各擅胜场,她并不比那个女孩差。
她无法赢过她,是因为许医生的眼睛里除了那个女孩,不再关注任何人,他用几乎是膜拜的目光望着她,任谁都可以轻易看出他的爱慕。
她连比赛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输赢?
阿秀从没学过跳舞,她不会那些复杂的步子,但她学会了转圈,许彦文牵住她的手,抬高着胳膊,让她在他身畔回旋。
灯影滑过裙摆,阿秀是全场最美丽最轻盈的姑娘,她接连转十几个圈都不头晕。
直到一曲结束,阿秀才停了下来,她被掌声包围,许彦文怕人发现她脸不红气不喘,将她带到一边,用守护者的姿态不让人靠近。
他凝望阿秀的笑脸,就算注定无法长久,他也会永远记住今天。
舞会还没结束,许彦文先送阿秀回家,他把车停在白公馆门口,目送阿秀进去。
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他还有很多话想跟阿秀说,还没开口,天空撒下细碎雪沫,这个圣诞节竟然下雪了!
许彦文伸出手,刚要张口,脸上笑意倏地一僵,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耳中,他转身坐回车里,将车开走了。
阿秀盯住许彦文的车,直到车子开离视线,她才转过头来,直视着马路对面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无声发问“你想好了吗?”
阿秀咬住嘴唇,主人对她是很好的,他明明生病了,还愿意替她画一张笑脸。
黑衣女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她勾唇轻笑,“你不想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不想跟他白头到老吗?”
“不用描画,你也可以有自己的喜怒。”
“这对你的主人根本没有伤害。”
阿秀抱着花回去,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矗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树上挂满了彩灯彩球,树下摆着许多礼物盒。
白准就在炉边烤火,满是不耐烦的说:“这有什么好看?”
霍震烨自己一个人布置了圣诞树:“那你来?总不能我一个人布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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