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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腿上的布被他的血浸透了,黏在他的腿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聂慕那包湿衣服被他拿在手里,往下一滴一滴滴水,聂慕背着他,也不知道是衣服滴水,还是他的腿滴血。
    他低声说,“不要睡过去,你不能死,你是千古一帝。”
    赵政皱眉,“什么千古一帝?”
    聂慕没回答这个问题,开始轻声絮絮叨叨抱怨:“一股铁锈味,不过你并不知道什么事是铁锈味,因为你们这个时代没有铁,我没有疯,也没有病,他们说的都不对,我根本不是这里的人……”
    “看来我也不用去什么韩国了,万一被发现来岂不是要拿来祭天?”
    “你不能睡,你可不要死在我背上啊,千古一帝死在我手里,那我罪过也太大了,我还想回家呢……”
    “我肯定没有疯……疯的人不是我这个样子的……”
    “手机,电脑,美人鱼,汉武帝,李白,三峡大坝……”
    聂慕以为赵政已经意识模糊了,肆无忌惮地说了很多宽慰自己的话,毕竟如此紧张的情绪下,再不说点什么,聂慕心里也没底。
    可赵政被他的话震惊,起先以为他是疯子,后来被他话里的内容吸引,愣是听完了。
    赵政开始怀疑自己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修炼成人才从山里庙里跑出来的山精野怪吗?他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聂慕。
    聂慕不知疲倦地愣是背着一个人在逃命的刺激下走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两人遇到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看赵政浑身是血的样子,赶瘟神一样把两人撵走了。聂慕只好背着他往前走,把他藏到树后边,“你等我。”
    等他回来时,手里拿了两套旧衣服,一碗大米饭。
    赵政疑惑地看着他,此刻聂慕在农户家里喝了水,嘴唇红艳艳的,赵政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虽然他此刻乱糟糟的,左边的头发上还粘了一片落叶,但不难看出他生的很不错,丰神俊朗,挺拔俊秀,一对剑眉斜飞入鬓,很英气,眉与眼靠的很近,又让他看起来有点邪气……
    这种长相,会是什么精怪?狼?虎?蛇?
    感受到赵政的注视,聂慕看了他一眼,表情冷淡,“抢的,快点吃。”
    赵政饿了,看到掺了谷壳的米饭来了食欲,可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谷壳可不好吃,很扎喉咙。
    他虽然在赵国挨过饿,却没吃过这么粗的食物,想把谷壳挑出来,可到处都是谷壳,分不清米和谷壳谁多,吃了半天,只吃了半碗。
    聂慕换好衣服,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碗,胡乱吃了两口也吐了,谷壳卡在他的喉咙上,让他一直不舒服,他把碗放下,示意赵政换衣服。
    赵政拿起衣服,只把麻布衣服套在了外面,这衣服上全是补丁,手感也十分粗糙。
    聂慕重新把他背在背上,把剑递给他让他拿在手里,赵政发现,剑上那颗硌人的小银珠不见了。
    哪有精怪拿自己的小银珠去换一碗粗粮两件破衣的?这不是脑子没修炼完整吗?
    传说中的精怪一个比一个狡诈难缠,哪有越修炼越回去的?
    聂慕没想这么多,心想自己是跑不掉了,当下民不聊生,今天这个国打仗明天那个国打仗,要是赵政死了,会不会有个李政王政来统一这乱世呢?如果没有……
    聂慕叹了口气,心想也许这就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
    这个使命也实在是太难了。
    聂慕浑身上下没有银钱,除了一把剑和玉佩身无长物,偏偏也吃不了苦,再加上一个身份尊贵但身无长物难伺候的赵政,实在是很难。
    两人来到了郑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叫长坡村,这里是郑国与交界的地方,属于三不管区域,正因为三不管,反而免了赋税,这个村慢慢形成了一个大村落,经常有各种致力于七国游历的游侠在这里来往,人口也很多。
    聂慕把自己的玉牌当了,换了一包钱,做生意的老板也是个怪人,说冲他这长相就像个惩恶扬善的游侠。再看他这玉,清透无暇,比那皎皎明月还要诱人,就是把这个店全部给他也是愿意的。
    聂慕冷着脸看老板在他手上摸了又摸,紧紧了手里的剑。
    赵政面无表情坐在一边,心如明镜,这个老板是个女人,行为放荡的女人,这个样子是看上聂慕这个人了,加上聂慕掏了个玉牌,女人以为他虽然表面落魄实则身份尊贵,想留住他。
    他眼睛留在当铺门口那个枯了一半的树上,又扫了一眼自己血糊糊的腿,听着铺里老板对聂慕单方面的调情。
    风吹的他的伤口凉凉的,他已经不觉得沉重,心里竟然有一丝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死的轻松。
    可赵政是猜对了一半,女人给了聂慕两倍的钱,让他有空回来喝酒,倚着门口招手,手上的玉牌一晃一晃,“公子,奴家等你回来取你的玉牌哦。”
    赵政没看过这玉牌,所以不知道,贵的不是这玉,是上面的韩字。
    第5章
    聂慕显然知道字比玉贵这件事,不过他并不在乎,他现在带着赵政,不能去韩国,就算去了韩国,加上他前尘尽忘,性情大变,很难说是不是会被抓起来祭天。
    不过这些都不是目前的要紧事,要紧得是赵政的腿。
    医馆里的大夫观察了两人一阵,知道又是两个养尊处优的公子,本着劫富济贫的侠骨柔情狠狠地要去了一大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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