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金色的瞳孔闪了闪,点点头:“那您先坐一会,我把手头上的活儿弄完了再招呼您。”
“你忙。”季远征笑眯眯点头,就像是来朋友家串门的一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泰勒的办公室。
泰勒的办公室是素白装饰的科技感极强,处处显示着性冷淡的风格,就连他自己看起来都像是不食虫间烟火的样子。
泰勒转过身重新戴上口罩和手套,摆弄着一只昆虫尸_体。
季远征走到他身边,好奇的跟着他一起看。
只见泰勒小心翼翼分开这只昆虫的双翼,又一节一节拆下它的四肢,拿着极细的针尖去挑开它的后甲。“砰”的一声,一股绿色的粘液喷出来,季远征唰的跳开。
泰勒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解剖,同时跟季远征
(1/4)
搭话,声音透过口罩发出来有些发闷:“季先生这是第一来我们生物部吧?”
季远征学尖了,离得远了些看向泰勒:“是。”
“有句古话不知道季先生听说过没有。”泰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昆虫,手上动作不停,“那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季远征挑眉一笑:“泰勒先生对古地球文化有研究?”
“感兴趣而已,比不上季先生身体力行。”泰勒轻飘飘抬眼扫了季远征一眼。
季远征双眼微眯,黑洞般深邃的双眸显得有些神秘,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泰勒先生是什么意思?”
“好了。”泰勒直起身,没回答季远征的问题,反而满意的看了眼手里刚刚做好的标本,随后把它放进标本框里,摆到墙边摆满了标本的架子上。
“这只虫学名叫‘狂’,体内有一种狂躁病毒,全星际一共只出现过十只,第一次发现是在九百年前。”泰勒摘下手套和口罩,脱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白衬衫和黑西裤。
“这么稀有?”季远征和他一起走到沙发边。
“就是这么稀有。”泰勒礼貌的指了下沙发,“请坐。”
季远征坐下,笑眯眯的问他:“你们在研究这类虫吗?”
泰勒笑了下:“对,而且卓有成效。”
“具体可以说说吗?”季远征觉得和泰勒说话有点累,因为他总觉得泰勒是话里有话,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其实不算什么大秘密,但是也只有我和几个已经去世的老教授知道。”泰勒叹了口气,“准确的说,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雄皇阁下。”
“那就别说了。”季远征直直看向泰勒,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奇怪的情绪。
泰勒叹了口气:“季先生您很聪明,在智慧上甚至强过我很多。所以我们就别打什么哑谜了,白白浪费时间,您直接说出您来找我的目的吧。”
季远征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也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研究过虫族的基因吧,我想知道雄虫和雌虫在基因上的不同。”
泰勒遗憾的耸了耸肩:“基因可是个很复杂的概念,我们从人类进化过来,到现在基因已经完全颠覆过去,甚至还在不断发生异变,我没有办法给您准确的答案。”
“我不用知道的很详细,我只想知道雄虫的暴戾情绪是怎么来的。”季远征明显看到泰勒的眼睛亮了好几度,像是有些兴奋。
泰勒确实兴奋,他有些神经质的看了看周围,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按了下,周围没发生任何改变。
“我开启了隔音和卫星屏蔽,只有三分钟时间,我就长话短说了。”
季远征皱起眉,他觉得泰勒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颠覆他的观念。
泰勒深呼了口气,开口语速极快:“季先生,我知道您最近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您极高的智慧让您洞悉了什么未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身上也发生了一些事。”
季远征看着泰勒灿金色的瞳孔,后背阵阵发凉。
“三天前我做了个梦。”泰勒身体微微发颤,“我梦到了雌虫叛变,虫族灭绝,我还梦到了您!”
季远征呼吸一窒,怎么会?
泰勒:“我不记得具体的过程,但我知道您是关键,梦醒后正好看到您的改变,这让我很不安。所以即便今天您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个时间去找您。”
“我能感觉到您心里有什么计划,您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希望您能保护雄虫,保护整个虫族。”泰勒面色严肃,“无论您有什么计划,我都会尽可能的帮助您。”
季远征震惊到不敢说话了,他现在不能有任何表示,他不知道泰勒是不是来试探他的,他不知道身为全星际最强生物教授的泰勒,是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至少现在他还不能相信泰勒。
泰勒看了眼时间,还剩一分钟。
“季先生,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会表达我的忠心。”泰勒指向标本架,“那只狂虫,它基因里的狂躁病毒具有遗传性,它可以进入我们的身体。一旦进入,我们就会产生类似于狂躁暴戾的情绪,会想要破坏眼前的任何东西,包括雌虫。”
“你是说......”季远征不敢置信。
“生物部的前辈们在九百年前研制出了一种类似‘狂’的病毒,这是科研部的机密!”泰勒看了眼时间,还剩半分钟,“而雄虫出生后会统一送进帝国医院进行身体检查,事实上是检查我们体内有没有遗传下来“狂”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