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刚才对待杨凤霖的态度,应该对他是十分不喜。
赵玉成觉得他得浇点油,
“七殿下,刚才那位就是杨凤霖。他这个人一向风评不好,行事嚣张,还爱招蜂引蝶。结识的全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上不了台面。”
见厉染没什么反应,赵玉成说的更加起劲了,“前段时间还为了一个欢场女子把四皇子的小舅子给打了,和执行长也……”
“吵。”淡而清亮的一个字堵住了赵玉成的话,许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赵玉成很没有眼力见的问了一句,“您?您说什么?”
厉染张开双眼,眼底平静无波,应是在庙里待久了,淡然的与世无争,只是那俊美异常的脸上因为冷漠多了几分戾气,额头上的伽蓝印证明着他皇室的高贵血统,有些高不可攀的狠厉。
赵玉成突然有些不敢看他,心里忍不住小声嘀咕,再怎么不受待见,再怎么无权无势,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就是多在庙里待十年都抹不去。
厉染没再说话,闭上眼继续拨动手里的佛珠。杨凤霖吗?眼角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
厉染出伽蓝殿回皇室,师傅问了他三句可后悔。
后悔又如何,他无路可选。听佛十年,未有佛心,却起了执念。
半年前的一封密信,断了他的修行路,人之将死,厉染不信亲自将他困在伽蓝殿的亲姐是起了善心。
杨凤霖三个字犹如三道尖针刺入胸口,这是临死了都不忘记羞辱他一番。和男人联姻?为了保住唯一的血脉,皇姐您真是费尽心思了。
想起刚才杨凤霖的荒唐样子,厉染拨动珠子的手都重了几分。
杨家……果然是卖煤出身愚不可及……
议政院门口,应扶林扯着领带快步出来,两边看了看,一眼看见一身狼狈的杨凤霖,忍着笑意走过来指着他,不笑自带三分风流的眼里都快飞出花来,“你这是什么情况?被打劫啦,哈哈哈哈……”
杨凤霖切了一声,懒得理他,一边的八角接了嘴,“少爷这是给气的,今天老爷让少爷去伽蓝殿接七殿下,结果人没接到不说,人家根本不甩他。哎哟,哟!少爷别捏我耳朵,可疼了。”
杨凤霖指指车里头,“滚进去!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应扶林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八角委屈的打开车门爬进去。应扶林上来就要搭杨凤霖的肩膀,杨凤霖用手一挡十分嫌弃。
“你可离我远点,不知道外面怎么传我们?估计我们在床上都已经过了九九八十一招了,应扶林,我可是被你害惨了,杨凤霖为了权势上执行长的床卖屁股,这些个人也不看看,卖屁股?怎么的也是你卖我!”
应扶林笑得快上不来气了,俊秀的脸憋的通红,“我的祖宗,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杨凤霖焦躁的扯起纱笼下摆别在腰间,还管什么仪态!
“还能有谁,老子都主动示好了,他厉染那是什么眼神,就像看一碗馊饭。我还主动搭话来着,他直接装聋子。我来议政院找你,可好!门还没进呢,就被看门的拦门外了,说我仪容不整!他是忘记早前收了我多少好处费了吧!”
应扶林觉得自己再笑下去,杨凤霖得和自己绝交,可实在好笑忍不了怎么办。憋的整个人都在抖,杨凤霖见他那样,本来满腔的火气全都成了憋屈,“你也觉得好笑是吧,可不是好笑吗?我说不去了,老杨非让我去,这第一次见面老子就占下风了,今后可怎么过。”
应扶林终于止了笑,“都想到今后怎么过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这事。”
杨凤霖懊恼的靠在车上,几个路过的行人都暗喽喽的看着他露出来的修长双腿,应扶林将他腰间的纱笼放下来,“走吧,请你喝凉茶败火。”
茶楼的包厢,八角端着一碟瓜子坐在门口边吃边守着门。杨凤霖仰头喝光了茶盅里的茶水狠狠的按在桌子上,应扶林嘴里咬着果脯指指他,“也不怪人家厉染,想想你知道要和男人联姻时候的心情,厉染看见你没好脸色就很好理解了。不过,怎么样?厉染是个大美人吧?”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起自己早上的失态,恐怕自己那眼神在别人眼里就是大狗见了肉,直掉哈喇子吧。
杨凤霖抓了一把瓜子斜眼看他,“你见过?”
应扶林笑笑,“这还用见吗?看你就知道了,你们可是表亲。”
这马屁拍的,杨凤霖舒坦了。
“别说表亲,老杨还想着这层关系让他今后多照顾照顾杨家,真是想多了。看他今天那样,怕是多看我一眼都嫌费力气。”
应扶林抬起茶盅喝了一小口,“你这话里有话啊,今后多照顾?决定了?”
杨凤霖扔了一颗瓜子进嘴里,“谁知道呢。八字还没一撇。”
应扶林笑着指他,“能耐了,在师兄面前也藏着掩着了。什么八字没一撇。你的头衔,皇室对外事务部早就拟了单子送来了。我想着你对皇妃这称号应该不是很喜欢。”
杨凤霖冷笑一声,“换你你乐意?”
应扶林对他眨眨眼,抬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亲王。
杨凤霖皱了眉头,“胆子够大的,一进去就给我扣个大帽子,嫌我杨家还不够风光?这是试探呢还是给下马威。亲王?那是王的配偶才有的封号,这是要把厉染给拱上去?把杨家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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