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染笑着拉过他的手,“好好好,回去睡觉。”
九毛的婚礼排场不大,新郎是自己人,杨凤霖也不怕他会对九毛不好。厉染还是派了赵长松过来送礼。
杨凤霖嘴上说着厉染不听话,还是将厉染送过来的贺礼放在了显眼的位置上,带着赵长松在宾客前转了一圈。
既然要来撑场面,那必须得做足了,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吃完了喜宴,杨凤霖看着身边一身酒气的赵长松,说是来送礼其实是被厉染派来挡酒的,除了新郎新娘敬的那杯酒,接下来再来敬酒的都被赵长松给挡了。
杨凤霖搭着赵长松的肩膀,“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样真的好吗?当自己是酒缸啊?”
赵长松打了个酒嗝,“陈震倒是想来,可惜他酒量不好。”
杨凤霖嘴里直啧啧,“你家夫人近来还好吧,有时间你也回去多看看她。这段时间大公主往皇宫里头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厉染不见她,她就往我这里跑,我可不是厉染,避不过去,我这耳朵都快瞎了!”
“耳朵怎么瞎?”赵长松不解。
杨凤霖抬头望天,“我听说你家那位可不像她其他姐妹那么能闹腾,是个话少娴静的。你都把人家娶进来了,就要好好待着。我师兄昨天还给我来了电话,说我就快要有侄子了!你倒是给我争口气啊!”
赵长松绷着脸,杨凤霖瞪着他,“别说你那方面不行?”
赵长松本来喝了酒脸就红,被杨凤霖这么一说更红了。
“您这……”
杨凤霖不逗他了,“赵家得有继承人吧?好吧,就算你不看重这个,拜托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看我这眼睛不好的份上,饶过我的耳朵吧。”
赵长松被他哽得一句话说不出。
正巧龚全走过来,杨凤霖朝他招手,“还有你,你要结婚了吗?”
龚全往后一躲,“不要。”
杨凤霖怒了,“一辈子打光棍?你以为你避得过去?”
龚全低着头,“我发过誓,会替八角照顾您一辈子。而且我父亲也不止我一个儿子。我又不喜欢姑娘,娶了也只能对不起人家。”
杨凤霖气得上头,“一个个的,能让我省心一些吗?得,你们的事情我也不管了,爱怎么的,怎么的。”
杨凤霖走了,留下龚全和赵长松满脸的苦相,
“老赵,你就不能不要惹亲王不高兴。你家夫人是个好的,别不知足。”
赵长松绷着脸,“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走走走!”
杨凤霖回了皇宫,今天厉染回得早在书房。在外头都能听见厉染的训斥声,厉涛这孩子又遭殃了。
杨凤霖耸耸肩膀调转了方向,刚好遇上内务部长。内务部长问杨凤霖人选是否已经决定了?
杨凤霖摸摸鼻子,“过几天就会有通知了,你急什么?”
内务部长这身上的一身肥油是越来越厚,拿着小帕巾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敢瞒着亲王殿下,我这还一堆事情呢,您又不愿意管。啊不对,是我不敢麻烦您。”
杨凤霖对他勾勾手,“放心吧,走,去你那打几圈麻将。”
内务部长耳朵尖,赶紧弯下腰,“亲王殿下来我们内务部搓几圈,简直是蓬荜生辉啊,生辉!”
内务部搓了几圈回来,太阳都下山了。杨凤霖打着哈欠进来,厉染放下手中的书,“开心了?”
杨凤霖哈哈一笑,走过搂着他的脖子,“我这不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真的,涛儿还小,你对他也不要过分强求了。”
厉染摸着他的脸,将头埋进他的颈窝边,杨凤霖笑着拍他的背,“知道你很累。可你也明白,王国到了今天衰弱破败,内部的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今后涛儿不一定就干得比你差。”
“这就是我对他严格的原因。他能早些自立,我就能早些放手,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厉染的声音闷闷的,杨凤霖有些心疼。厉染的心思他是明白的,带他离开皇宫一直是他心里的执念。
这年的年末,协管皇宫的人选终于有了结果。连家的这位皇子妃特意见了杨凤霖,总结一下无外乎一些感谢,会尽力之类的场面话。杨凤霖听得直打哈欠。
到了连守青婚礼那天,杨凤霖如约去了。见了连守青,放下礼物就准备走,倒不是他着急,而是厉染不放心他一个人晚上在外头。
想到这里,杨凤霖是很不屑的,他只是眼睛不好,又不是脑子不好,有必要像个瓷娃娃一样供着吗?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很听话的……
连部长将他送到门口,有些欲言又止。
杨凤霖看着他有些惶恐的脸色,知道他想问女儿成了皇宫事务协管的事情。
“连部长是聪明人,陛下是借着我的意思抬举你们连家。连部长心里都明白,从我这问不出什么,您心里也别慌,能不能做得稳也要看有没有那般的能力,陛下只不过是给个机会。至于其他的,连部长心里自有计较。有能力又忠心的人,陛下都看在眼里。”
杨凤霖见前头龚全又来催了,对连部长笑笑赶紧走了。
连部长对着杨凤霖远去的背影弯腰行礼,连守青过来见自家伯父神情凝重,有些不解。
“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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