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案又如何?错案又如何?先皇拍了板,他们做臣子的,自然不能质疑。
如今先皇已故,朝中无人在提沈家,新皇虽不昏庸,却也没想着翻案去打自己父皇的脸。
这事根本无人在提。
“那孩子心中,应该是有怨恨的吧。”晋逸感慨道。
楚怀珝闻言摇了摇头:“他并不清楚当年之事。”
当年沈睿化名沈月白,并未向沈枚提起沈家的事,想来他也不想再让孩子再次牵连其中。
“沈睿当年带走了两个孩子,我只找到了幼子,另外那个,生死不明。”
晋逸知道楚怀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他扫一眼信上内容,微微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
“可能性只有八成。”楚怀珝不敢把话说满。
“八成?”晋逸扫他一眼,“明日晚上,你亲自去确认,给我十成的答案。”
摇着墨扇的手一顿,楚怀珝微微苦笑:“你确定要我亲自去?”
“你不该去?”
晋逸拿起桌上茶杯,撇去浮沫轻啜一口,反问他道:“若我没看错,你那玄帕上的图案,是梁家族徽。”
聪明人向来点到为止,楚怀珝知他意思,脑海中立刻掠过一抹红影,只见他合了墨扇轻叹一声,“横竖都要翻旧账,倒不如现在做的干脆一点。这事若真如我所想……”
若真如我所想,无论最后这步棋怎么下,都一定会牵扯到他们。
先朝、冤案、梁家、沈家。
还有……顾檀。
泾州多渠,梧桐茂茂。
树下是一条蜿蜒的溪流,楚怀珝张望四周,左右分明没有松树,却明明白白的写着‘入松’二字。
真是奇怪。
楚怀珝越过梧桐林,他沿着溪流向前走,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巧玲珑的四角方亭,四根红木亭柱顶着黄棕色的琉璃瓦顶,顶部四角还雕刻着挡煞的貔貅,黑色的描金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入松亭……”楚怀珝轻轻念道,“入松听泉,难怪。”
他环视四周,发现周围除了梧桐溪水,便只有这座名为入松的小亭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
亭内有白衣男子独坐,他手中捏着几枚棋子,聚精会神的坐在石台前自弈。
兴许是听到了外面动静,那人抬起头来,瞬间与楚怀珝四目相接。
“楚二爷?”眼底的诧异很快被掩盖,他眯眼勾起一个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自然是来赴约的,”楚怀珝飞身入亭,手中墨扇置于胸前轻摇:“好久不见,百晓,或者我应该称呼你,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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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裂痕
“相爷有令, 闫公子不可私自出门。”
屋外的天骑卫恭恭敬敬的站在门边,手中长刀横在闫佩羽身前, 正好挡住了他出门的路。
伸手轻弹刀刃,闫佩羽挑挑眉,不愉道:“有令?什么时候的令, 我怎么不知道?”
举刀的手丝毫不动,天骑卫面无表情道:“相爷吩咐, 只是今日。”
这八个字一出,闫佩羽瞳孔猛地一缩,他挥手将袖剑亮出, 正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来得到是时候, ”手指擦过剑刃,闫佩羽冷笑着对着屋外人道:“你让他们在这儿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晋逸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对拔刀而立的两名侍卫点了点头, 连吩咐他们将刀收起的命令都没下。
他站在门前与闫佩羽对视, 淡然道:“回去。”
闫佩羽闻言面色一沉, 声音顿时寒了几分:“你一早便知道我今日要出门?你知道我要去哪?”
说罢不等晋逸回答,闫佩羽一掌劈开那长刀,怒道:“晋逸,我的东西, 是不是你拿走的?”
身形一晃来到门外, 手中袖剑准确停在晋逸喉咙前, 闫佩羽脖子上也已经架了两把刀, 他却恍若未察,眼睛直直盯着晋逸。
“是我捡的。”
这便是承认了。
闫佩羽沉默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他猛地收了袖剑,锋利的刀刃依旧在晋逸颈上留下一条血痕,只见他眼神轻蔑道:“你觉得凭他们两个,可以拦得住我?晋逸,你也太小看我了。”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涌起一阵强烈的气流,颈上长刀被震开,刃边映出一双由墨转红的血瞳。
三更殿血阎罗的名号,从来不是随意叫出来的。
不给两人重新出刀的机会,闫佩羽忽的闪至门边,袖中利刃破势而出,还未看清便已经停在两人喉咙边上,闫佩羽动作只停了一瞬,随即手腕一歪,在他们肩膀处划出一道伤可见骨的长口,随即反身抬腿踢在两人的胸前,袖剑一扬便断了他们的手筋。
“我身上有伤不假,但对付两个皇粮养着的犬,到底还是绰绰有余。”
闫佩羽的速度简直太快,晋逸甚至没看清怎么回事,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那两名天骑卫已经倒在了地上。
罪魁祸首站在一旁擦了擦袖剑,不屑道:“我不杀他们,只是因为你救过我,现在我们两清了,晋逸,下次你的人再碍我的事,别怪我出手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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