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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的小区大门几乎都长一个样,又走了一段,灰白的矮墙上不知被谁画满了涂鸦,还挺有艺术感。
    “就是这里了。”董褚抬头看了看矮墙上的霓虹灯广告牌,上书几个大字“XX婚姻介绍所”。
    “萧先生,董先生!”清亮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工作牌的女人走了过来,打招呼道,“时间正好,两位请跟我来。”
    箫丹瞄了一眼她的工作牌,上面正儿八经地写着:XX婚姻XX红娘。工号……
    箫丹:“……”还弄得挺正式。
    女人带着他们绕过矮墙,从旁边一栋居民楼里穿过去,这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桂花树,正是初春,散发着浓浓的桂花香,雨水将细碎的桂花打落一地,又被人带进楼道里。玻璃门后铺着“欢迎光临”的地毯,他们走进最里间的会议室,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阿仁!”箫丹一见坐在最里头的男人,立刻冲了过去,“干嘛不等我!”
    “我和邢瑜还有事要办,就提早出来了。”林皓仁笑起来。他今天穿了一件条纹格子衬衫,敞着一点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着一条深色西装休闲裤,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只有一只银色的腕表,看起来简单又有气质。
    其实林皓仁自己的衣服向来只有运动服和T恤,这一身还是邢瑜给他买的。
    箫丹揉了揉发小的脑袋,习惯性地碎碎念道:“那你吃早饭了吗?今天身体怎么样?不是说今天要去看医生?去了吗?”
    “下午去。”林皓仁好脾气地逐一回答道,“早饭吃过了,身体还行,不用担心。”
    邢瑜从外头接了水回来,啧了一声:“这是你该管的事吗?有我在,还能照顾不好他?”
    他又看向董褚:“你要么把你街道办的工作辞了吧?三天两头请假来特能处开会,不是耽误你工作吗?”
    董褚最近也在考虑这事:“我会考虑的。前些天特能处的人事科给我打电话了。”
    一听这话,箫丹立刻警惕起来:“五险一金有吗?福利怎么样?一年放多少次假啊?加班吗?加班工资怎么算的?你们这行这么危险,有额外的保险吗?要出外勤吗?出外勤怎么算工资的?有统一标准吗?给报销吗?”
    林皓仁:“……”
    邢瑜:“……”
    林皓仁忙拉了拉箫丹,将人按在自己身边坐了,从邢瑜那儿拿了杯水放他面前:“行行好,人自己不知道问清楚吗?用你操这份心呢?”
    箫丹抱着手臂,理所当然道:“你看他那老实样,万一被欺负了呢?这行他也刚接触不久,你们要是欺负新人怎么办?”
    邢瑜失笑:“有邢家在,有喜神宗做他的后盾,谁敢?”
    这么说倒也是。
    箫丹喜滋滋道:“说起喜神宗,你们不知道,喜神宗掌门……就阿仁那师父,最近天天缠着董褚要把掌门位置扔给他呢。我那天跟他去看过了,好家伙,喜神宗成立了集团公司你们知道吗?掌门可是董事长啊!有钱着呢!”
    邢瑜:“……”从以前到现在,最会赚钱的就数喜神宗了。可有什么办法呢?占卜算卦这事,古往今来都特别容易讨人喜欢。
    也难怪他们当年这么怕华清穹的诅咒了,掌门一位于喜神宗而言非常重要,要真是找不到合适的掌门,别说几代人了,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会衰败,比其他门派脆弱多了。
    “董先生怎么看?”林皓仁好奇地看向董褚,“喜神宗怎么样?”
    “还好。”董褚点点头,“掌门的事还要再商量。”
    别看董褚木讷老实,其实心思多着呢,说话从来不说绝了,做事留有余地,不管别人怎么探究也探不出个什么来,处事圆滑着呢。
    就像现在,什么董事长也好,掌门也好,人根本不提,就是答了也轻描淡写带过,别说还挺有喜神宗向来“神秘兮兮”的样子的。
    这也算是学到精髓了吧?
    林皓仁便也不多问了,邢瑜坐到他另一侧,又从口袋里摸出奶糖塞他嘴里,免得他犯低血糖。
    对于残魂的痛苦,没人比邢瑜更了解。所以由邢瑜来照顾林皓仁,自然是最好也是最合适的。
    一晃齐离的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最近没有再发生稀奇古怪的事,也没有失窃古物的消息。
    所有事都慢慢在向好发展,除了林皓仁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甚至会突然昏迷,一睡就是两三天。
    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精神气不如往日后看着平白就温和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属于他的那部分魂魄离开的缘故,他的面相也开始产生了变化——虽说还是浓眉凤眼,高鼻梁红嘴唇,眼尾微微上扬,唇边一颗小痣十分显眼。
    但就是哪里不太一样了,这一个多月来,众人看着他慢慢变得更像吴潮生,温和耐心,笑起来十分好看,像是翩然君子,自带一种风采,凶起来虽然还是那副吓人的样子,但原先有的狠厉却慢慢不见了。
    魂魄会影响样貌,也有老人说:相由心生。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不属于林皓仁的魂魄离开了,他便慢慢有了变化,但说完全像吴潮生呢也不是。他没有那般雍容文雅的气度,还是坦率肆意的,不开心时浑身也会透着一股冷意,但终究是和原先不招人喜欢的林皓仁不同了。
    如今陌生人见了他,会下意识对他有好感,只觉得这人温和好亲近,而不是像以前那般,总警惕着他,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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