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正准备开口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没想到步惜雪玩心大起,非要缠着花黎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花黎拿她没辙,只能将昨晚的事情和盘托出。
没想到步惜雪听完,呵斥道:“你是不是傻,殷九喝醉了,你不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想着芙蓉帐暖睡鸳鸯,你居然想着陪他斗了一晚上蛐蛐?花黎......我觉得蛐蛐都比你聪明。之前青丘山主说你守身如玉来着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也信了,”云弈附和道,“斗一晚上蛐蛐你也想得出来......”
“斗一晚上蛐蛐怎么了?”站在旁边半天没作声的宗沛问,“兄弟之间这么玩不是很正常吗?我之前还陪我的副官下了一晚上的棋来着......”
宗沛越问声音越小,因为他察觉到步惜雪和云弈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说起来宗将军一直待在军营里,好像对情爱之事确实一无所知,”云弈道,“情有可原,不过魔尊您是怎么一回事?”
被点到名的花黎愣了下:“我是真心喜欢殷九啊,我当然不会趁着他喝醉的时候去占便宜,我是那种人吗?”
“说的好像那天晚上把离魂天所有能睡的床单都拿万物化刃削成飞絮,就为了能和殷九睡一张床的人不是你一样。”云弈一下戳破了花黎的谎言。
“打住!”平日里一个云弈就够花黎受的了,没想到又加了个步惜雪,“说正事,殷九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云弈、步惜雪、花黎继续商量着政务,可站在一旁的宗将军开始有些恍惚。
等等,殷九是男的,花黎也是男的......他们俩也可以在一起......
宗沛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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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黎处理完政事正准备找殷九问问他昨晚拉着自己的袖子到底打算要什么的时候,发现殷九已经离开了魔界。问过宫女,才知道殷九回鬼界去了。
平日里殷九这样的不告而别多了去了,花黎也就没怎么问,反正到了晚上殷九自然而然就会回来。
可是殷九没回来。
花黎抱着被子辗转反侧,给自己编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宽慰自己,诸如:殷九的当铺出了什么事,殷九被承欢缠住了,殷九的府邸需要修缮,殷九被承欢缠住了,冥府之主又有什么麻烦事拜托殷九,殷九被承欢缠住了......
怎么想花黎都觉得一定是承欢那个狐狸精缠住殷九了啊!
花黎掀开被子坐起来,让自己冷静一下。
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如今花黎当上魔尊不过月余,政务缠身,断然不能抛下所有的事务去找殷九,可是就这么熬着花黎也睡不着。他索性披了件衣服,去了书房,看看白日里云弈交给自己的那宗案卷。
说的是西北三都的矿山开采过度的问题,花黎想着遏制矿山的开采,可这么做会惹来魔界会不少以矿石为生的商人,铸剑师的抱怨。而且,根据云弈的调查,矿山的开采量是在炽天魔尊在位第十年之后突然暴涨的,云弈隐约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刚好夜深,花黎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理一理整件事的思绪。
灯火如豆,花黎沉浸在政务中一点儿倦意都没有,他放下手中的案卷。
他还是觉得整件事都很奇怪,西北三都的矿山开采过度,可西南和东南的矿山却一点问题都没......
花黎打算明日等云弈过来,和他商量着选一位可靠的官员,去西北三都实地看看出了什么情况。
突然,花黎听到了房顶上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花黎警觉地将桌上烛火化作刀刃,捅开天花板,直刺天空。并将手中握着的毛笔化作尖锐的刀,出房门看看情况。
花黎腾空而起落在了黛瓦之上,没成想却看到了殷九。
殷九握着一缕烧焦了的断发,黛瓦上还有一根被拦腰砍断的蜡烛。
“殷九?怎么是你?”花黎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遇到殷九,他以为殷九还在鬼界没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殷九嫌弃地丢掉了自己被烧焦的头发,“说来话长......”
“那你说吧,”花黎盘腿坐在了黛瓦上,摆出一种殷九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不会罢休的样子。
“嗯......我昨日去了人界寻之前在离魂天服侍过的宫女,那位宫女跟我说当年你曾经把七宝转魂铃挂在床头,所以我推测你当年被人夺舍可能与七宝转魂铃有什么关系,”殷九道,“所以今日我醒后就去了鬼界,问冥府之主这七宝转魂铃的由来,他说,是佛尊送给上一任冥府之主的,他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然后......我回当铺看了一眼,承欢缠着我帮他看功课......”
花黎心想,我就知道和这个狐狸精有关。
“然后,就看到了现在......”殷九道。
“没了?”花黎问。
殷九点头不语。
“那你为什么待在我书房的房顶上?我差点把你当成刺客。”花黎注意到了殷九手里的那缕被烧焦的断发,恐怕是刚才那化作刀刃的烛火,无意间伤到了殷九。
“我......”殷九一副上刑场的样子,大义凛然地说出了那句话,“迷路了。”
“啥?”
花黎还是第一次见到殷九跟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捏着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和平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九将军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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