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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染却觉得有些好笑,也站了起来,他比沈厉宸年长几岁,所以高沈厉宸一个发顶,但沈厉宸并没有因为身高而输他一截,一张阴沉的脸反而更让人感到害怕。
    “哦?不知道四皇子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祈染样子有些无辜,只是眼底的嘲讽出卖了他,沈厉宸见此越发愤怒,干脆一把拽过他的衣领,那凶狠样子着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祈染眼睛瞪的很大,似乎一点儿也不相信沈厉宸居然敢这样对他。
    “你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好了,忘了我以前怎么收拾你的。”祈染压低声音说道,同时伸出手想要掰开沈厉宸的束缚,可是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沈厉宸力气大的惊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厉宸一直持续喃喃念着:“还给我。”
    “你就是个疯子,你们还在一边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我。”祈染冲其他学生吼着,于是站在一旁的学生大着胆子想要上前帮忙,可却在被沈厉宸眼神扫过之后都停下了脚步,太狠了,根本不敢上前。
    “我叫你把东西还给我,有什么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但是别动我的东西,那玉佩是我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你们连我最后的念想都不放过?”沈厉宸低吼,像是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似乎随时都能将眼前的敌人撕个粉碎。
    这时候颜悦清才回忆起,沈厉宸的母妃孟凌,她在世时背后家族极为显赫,家中男丁皆为良将,明明宠冠六宫,无人能及,但谁又能知道竟会在生子时遭遇不幸,血崩而亡,而后孟家接连出事,一族男丁几乎全部战死沙场,凌妃身死,孟氏衰败,这才留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四皇子。
    如若孟凌还在,孟氏鼎盛,沈厉宸今天可能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沈文轩戏看够了,才慢悠悠站出来,充当一个调解人:“四弟无凭无据,这番作为未免太过失礼,我想还是调查清楚了再来追究责任为好,先放开他。”
    “就是呀,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怀疑别人。”
    “四皇子此人向来如此,我们离他远点为好。”
    “就是。”
    ......
    四下都是议论的声音,扎的人心口发疼。
    的确,没有证据,就算颜悦清站出来也于事无补,因为单凭他一个人的证词根本不够,说的越多,反而给沈文轩和祈染更多狡辩的机会。“四皇子,你放开他吧!”颜悦清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沈厉宸面前,目光柔和。
    “放开他吧!我能帮你找到。”颜悦清浅笑。
    沈厉宸不相信,但少年的笑容太过温暖,说话的语气也太过自信,所以他的手不自觉就放开了祈染,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颜悦清,“去哪里找?”颜悦清摇头:“只有我能找到,你要在座位上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要一起去。”沈厉宸很固执,可是颜悦清比他还要固执:“你如果去了,我可能就找不到了。”沈厉宸一听果然不再说话。
    祈染见此讽刺道:“颜公子怎会知道四皇子的东西在哪儿,难道说是颜公子拿了他的东西?”此话一出四下不由得唏嘘一声,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颜悦清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对上祈染的目光,坦坦荡荡:“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吧!多谢祈公子让我长了见识。”
    颜悦清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出了学堂,直奔荷花池,外面的天空越来越黑,看样子快要落雨了。
    他记得祈染当时所站的位置,以及东西大致落在荷花池哪个方位,所以现在就只有他能够找回沈厉宸的玉佩了,颜悦清挽起裤腿,露出白净的小腿和脚丫,准备下到荷花池里捞东西,水位刚好淹没颜悦清膝盖下两寸的位置,虽处于夏季但荷花池的水还是很凉,冷的颜悦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不愿意让沈厉宸来是因为他知道沈厉宸畏寒,要是下到荷花池里这么一折腾,回去肯定会生病,少年美好如玉的手在淤泥中一寸一寸摸索着,不顾脏污,这个东西对沈厉宸意义太大,他一定要找到。
    可天公不作美,还没等颜悦清找到,天上就降下了雨,夏天的暴雨,打到人身上有些发疼,但颜悦清却一直没有去避雨,还继续坚持在荷花池里找着,“一定会找到,我记得就是这里。”雨水从脸颊滑落,有的甚至掉落在嘴里,颜悦清都没有放弃。
    衣服湿透,尽数贴在身上,那样好看的一个人,此刻也狼狈的不像话,沈厉宸找到颜悦清时他还在荷花池里摸索,连发梢都已经湿透。
    颜悦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终于看清来人,沈厉宸撑着一把油纸伞就站在荷花池边,“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等我吗?”
    面对颜悦清的话,沈厉宸忽然开不了口,少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到如此,他真的想不明白。
    “那你就在那里等我,不准下来,你要是下来我就再也不会理你,因为我马上就会找到了。”颜悦清样子十分认真,不管沈厉宸是何反应,说完又弯下了腰,雨很大,沈厉宸耳边却像只有少年的声音,明明希望少年离自己远一点,最好再也没有交集,可是在听见这句话后似乎再也迈不开步伐。
    不想让少年离开自己,沈厉宸忽然明白。
    可是美好的东西他总是留不住,他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不喜欢他,他的父皇恨他一出生就带走了孟凌,孟氏的人恨他天生灾星,克死了孟氏所有男丁,他似乎从出生起就是错的,虽然他从未做错过什么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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