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只鸽子瘦下来了,他们就知道这是鸽子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把肥鸽子塞进鸽笼,高声说:“就算是鸡,我也要养!”
陆昭明一怔,小声说:“我只是担心你受骗……”
花琉雀看不下去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略过这个话题,问:“我要出门去吃烤乳鸽了,你们谁要跟我一起去?”
蒋渐宇终于听见了烤乳鸽三个字,他几乎立即便从他坐着的地方跳了起来,激动万分说:“走走走,同去!”
张小元气呼呼抱紧鸽笼:“我要看剑谱,我不去了。”
陆昭明:“……”
陆昭明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怎么师弟竟然都要看剑谱了?
张小元已经抱着鸽笼进了屋,陆昭明犹豫片刻,再将糖葫芦耙子从蒋渐宇怀中拿回来,一面与二人道:“你们去吧。”
他没有更多解释,干脆转身进了屋。
蒋渐宇呆了片刻,摸着下巴小声念叨:“烤乳鸽不香吗?”
花琉雀:“我说过的,这种事情在同门之间很常见……”
蒋渐宇:“本来就没带多少钱,他们不去,我岂不是可以多吃一只了。”
花琉雀:“啊?”
……
张小元把鸽笼在屋内放下,看了看笼子里的大肥鸽,深深叹了口气。
他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要给鸽子减肥的。
再说了,他收下这只鸽子,不是为了给师门赚些钱,好为师父广纳门徒吗?为什么到头来他还要被大家怀疑养了一只鸡。
张小元备受打击。
陆昭明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思来想去,好像自他担心张小元被骗了之后,张小元就不开心了。
可是那玩意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只大肥鸡……
陆昭明皱着眉思索,那或许在真的是一只很胖的鸽子,毕竟鸡是没有这个颜色的,染色也很难染出这么好的效果,就算那不是鸽子,年轻人脾气太大了,若是真让他觉得他被人欺骗了,只怕师弟也要郁卒上好些天。
陆昭明明白了。
不管是不是鸽子,那都是鸽子。
陆昭明想明白了整件事,他在屋中看了看,想办法将手中的糖葫芦耙子立住,这下才空出了手来,走到张小元身边去,语调平静地与张小元说:“方才我看错了,这是鸽子。”
张小元:“……”
不,大师兄,你不用这么勉强的!
陆昭明:“它会瘦下来的。”
张小元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赚钱好办法,只需要给那江湖秘闻抄写写信,便能轻轻松松供给师门所需,可如今看来,在赚钱之前,他或许还得先花大时间大气力为这只胖鸽子减肥,而他还未想出易容乔装的办法,好像无论是何事,开头都显得极为困难。
陆昭明又问他:“你要看见剑谱?”
张小元一顿:“我……”
那只是他生气时的一个借口啊!
不过花琉雀都钻研起剑谱了,他是不是……也该抽空看一些?
陆昭明道:“剑谱我很熟悉,我可以陪你一起看。“
这就不必了吧……
张小元的看剑谱,不过是随意翻上几页,他虽稍微有些武功底子,可那都是这些年来爹爹按着他的头学的,他的武功远不及阿姊,也从不曾上心,师门的剑谱对他而言实在晦涩难懂,更何况练剑时剑谱不过只是第一步,往后还需有无数的剑招在等着他,他觉得自己天资愚钝,光是想一想,心中便已要开始退缩,咚咚敲起了退堂鼓。
陆昭明已拿过了剑谱来。
他翻开第一页,抬头问张小元:“你已经读到哪儿了?”
张小元:“我……”
肥鸽子从鸽笼缝中挤出肥嘟嘟的脑袋,对着张小元叫了起来:“咕咕。”
陆昭明今日不知为何,竟是难得的好脾气,他点了点头,又说:“无妨,我们从第一页开始。”
张小元:“……”
他只好也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剑谱拿过来,心中倒还觉得大师兄今日究竟怎么了,上次他差点背不出剑谱后面的剑式,大师兄冷声不说话不谈,还狠着心让他去提那么重的水桶,如今他连剑谱第一页的内容都记不起来了,大师兄却如此平和冷静。
张小元莫名觉得,大师兄这简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若自己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或许下一刻就是戒尺打向手心板,大师兄一定是在故意骗他。
可……大师兄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吗?
张小元只得也将自己的剑谱拿出来,他战战兢兢坐在陆昭明面前,跟着翻开第一页,硬着头皮读了一句,再抬起头,看向陆昭明神色严肃的脸。
陆昭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气恼或是愤怒,他听张小元停了下来,反是好声好气与他说:“可是有哪里看不懂了?”
大师兄怎么这么温柔?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陆昭明,却见陆昭明也小心翼翼看着他。
张小元好像一下就懂了。
大师兄该不会是觉得他生气了……所以才故意用这种办法来讨好他吧?
大师兄竟然也会讨好别人?不是,大师兄竟然也看得出他生气了?!
张小元更加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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