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最忌讳被人说不行,更别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打小被人捧惯了自尊心强,这要传出去,那沈念也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
沈老也深知这点,脸色阴沉着盯着李元羲:“李先生医术高明,前程似锦,不能因为与贺芝相熟,就随意给我家沈念下这么个诊断。沈念正年经,脾性燥,要传出去还让他以后怎么在圈子里走动?”
其实这也有点息事宁人的意思,只要李元羲改口,那今天这事就算大事化小了。年轻人嘛,难免会有口角的时候,推一下,踢一脚,只要没伤筋动骨,都是小事。在座每一个人或许都会选择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那不就是太平没事吧?可李元羲没有这种想法。
“我既然下了诊断那我便对这诊断负责。如果你不相信大可找别的医生看看,若有半字之差,我任你处置。”
这是要逼着沈念把‘不行’这个症状认下去!
李元羲的医术惊人,不过短短时日就治好了贺藏锋,吴老,还让陈老都礼让有佳,而这三家没一家是跟沈家对付的,如果能废了对方,于沈家是大大有利。哪怕有半点希望,沈老估计都会剑走偏锋,可自家孙子自家知道,确是混账!膛若再诊的结果证实对方所言,那就是偷鸡不成失把米,彻底把沈念钉死在‘不行’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病症上面。
往日都是自己让别人脸色阴沉,今天沈老算是尝到了被别人气到恨不得动手打人却只能生生憋气的个中滋味了。
“李先生都没把脉就诊出结果,未免太过儿戏了。不过多谢李先生提醒,改日我会让沈念去瞧瞧的。至于今天这事,贺老,都是小辈们几句口角,不若就这么算了如何?”这是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了?其实沈老这么逃避反而侧面证实沈念确有问题,但沈老也是被逼无奈,与其真让李元羲把脉把病状坐实,不若留个‘没把脉’的争辩机会。
贺老沉声不语,旁边人赶紧把人劝开了。小辈们发生口角那是常有的事,要每次都要计较这么多,那这个圈子估计每天必炸个两仨回,尽给别人看笑话了。
吴岐上来把小辈们都劝开,看贺芝兰脸色恢复不少,拍拍人肩:“去我房里休息一下。这几天我一直在二楼陪我爷爷,别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贺芝兰扯了扯嘴角:“吴岐哥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说完趁尽悄声了句:“沈念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作死,与对方置气,不值当。”
言下之意刚才的争执他是站贺芝兰这边的,这里面的意思可就大了,这是代表他个人?还是代表吴老跟吴伯伯?当然,吴岐也不会解释这点,把人送到房门口,交待人送些水果点心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一关,贺芝兰就往浴室冲,程舟莫名,李元羲敛了敛眉眼。“把沈念往后花园引。”
程舟怔了下,烦燥的抓了抓头发:“李哥你别乱来。这里毕竟是吴宅,吴爷爷又是这种情况,闹出事端来面子上都不好看。不过李哥放心,今天这事我不会跟沈念就这么算了的,把芝兰气成这样,沈念那王八蛋不定说了些什么喷粪的话,新账旧账到时候一起算。”
“我有分寸。然动手自然不会让对方察觉,更不会给吴家招惹事非。”
李元羲的表情太冷静了,让程舟实在有点拿不准主意,抹了把脸:“能神不知鬼不觉让沈念着道?而且还摸不着头脑?李哥不会是想一针扎死他吧?”
“不会。只是收点利息。”
闻言,程舟放心了。想了想:“成,我去试试。等我回信。”
说着打开门走了,李元羲取出随身银针包放到旁边,从布包的暗扣处拿出两粒不过黄豆大小的药丸,备好铁片跟打火机,就等程舟把人引出来了。在此之前贺芝兰湿着头发出来,看样子怕是恶心的整个洗了个澡。
“程舟走啦?”贺芝兰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李元羲取过毛巾,边帮他擦头发边回:“好像是陈老喊他有事。”
贺芝兰不疑有他,任对方在自己头上揉捏按压,不知不觉就眼皮一松,李元羲敛眉捞住睡过去的人,拦腰一抱,稳稳把其放到床上。盖上薄被,摸了摸脉络,感觉手下跳动无异这才收回手。
手机传来微弱的‘叮咚’声,是程舟发来的信息。
沈念往后花园去了
李元羲从窗边看过去,隐约看到沈念走过来的身影,手捏起黄豆大小的药丸往铁片上一放,打火机往下面一烤,顿时一股暗香似有似无的飘动着,混合上花香,根本无人察觉。
沈念捏着手机在按,脸上表情满是讽刺。
李元羲静待暗香四溢,手撑住窗边轻轻跃下,迎头往沈念走动去。沈念低头按着手机毫似毫无察觉,更让人诡异的是,在两人错身而过时沈念都像没感觉似的,低着头按着手机他走他的。而这厢李元羲绕过花坛从窗边又攀回房间,正好程舟发来信息。
接下来怎么办?我要不要跟着去?
李元羲关好窗户,取过手机。
已经成了。
看到信息的程舟起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就成了?不是,这才几分钟?程舟忍住跑去问个清楚的冲动,还是按之前设想的,做出一幅偷偷摸摸想去后花园的模样,陈老眼眸一抬就把人喊住了,然后把人按在旁边哪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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