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费吹灰之力。
这是多年来形成的默契,二人缺一不可。
打斗激烈,看戏的人群逐渐向后退去,笑意转成了惊叹,不少人因怕着丁禧这“庞然大物”发怒而散了去。
轻而易举的冲破重围,两人向着赖御走去。
忽而眼前罩上了一层比游荡身上更重的黑气,慕青三人不知何时被黑气罩住,隐约中,魑魅出现在了前方。
魑魅手中操纵着一团黑气,那黑气徐徐向黑罩子飘去。
周遭的土地逐渐缩小,黑气正向着三人压去。
丁禧挥了一拳上去,黑气不但未减弱,反而吞噬了丁禧的手臂。
丁禧迅速撤回,站在前方想着别的法子。
忽然,身后的慕青双手一软,放下了游荡,爬在地上喘着粗气。
渐小的圈中,空气越来越稀薄,而黑罩子减缩的愈加的快。
见慕青难受的模样,丁禧迅速做出反应,用手捂住了鼻息,不再吸一口气。
身子也逐渐像后退去,远离了慕青,贴近了那层黑气。
黑气如饥饿的兽,吞噬着丁禧。
不一小会儿,丁禧的大半张身子陷了进去。
“你快过来!”慕青趴在地上,朝丁禧喊道。
丁禧摇头,脸色已经憋的铁青。
“过、来!”慕青咬着牙,朝丁禧嘶吼道。
丁禧不再回复,目光混浊起来。
正僵持之际,黑圈砰的一声破灭掉。
空气迅速涌入到三人周遭,丁禧双目猩红,瞪着眼睛扑倒在地。
慕青拖动着半缓的身体,迅速接住了倒下去的丁禧。
冲撞之后,两人交叠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一同望着魑魅身后的叶秋白。
叶秋白出剑,正刺魑魅的后脊梁。
魑魅僵在原地,手中混元的黑气消失不见。
叶秋白收剑,蹭亮的剑身自魑魅身上带出一圈黑气,却不见一丝血迹。
叶秋白惊诧之际,黑气迅速聚合,将二人锁在圈中。
魑魅转身,朝叶秋白挥了一袖,一股黑气翻滚着涌向叶秋白。
叶秋白腾空翻起,躲过了这一遭,那黑气碰触到黑壁后消失不见。
落地之时,叶秋白再次向魑魅刺去,正对其额上命门。
合上双眼,叶秋白不愿见这场景,只觉剑身一顿,刺入了坚硬的头盖中。
双脚落地,叶秋白缓缓睁开眼睛,抬头对上了魑魅的脸。
黑罩里,一双空洞的眼窝空荡荡的望着叶秋白,一声刺耳的头骨碎裂声后,黑袍下一双干瘪的手抓上了叶秋白的手腕。
叶秋白大惊,迅速向外抽手。
魑魅的手仿佛虎钳般,死死的捏住叶秋白纤细的手腕。
那只干枯的手上没有一丝的肉感,只剩一副不完整皮囊贴在骨头上,泛黄的骨头随处可见。
冰凉坚硬的骨头触感,撞击着叶秋白的心脏,仿佛在与一具死尸纠缠着。
惊愕的顿了一会儿,魑魅的另一只手露出,如刀刃般尖锐的五指向叶秋白的腹中刺去。
叶秋白反应过后,那爪子已经触到衣袍,与脆弱的□□只有一衣之隔。
忽而一道闪光划过双眼,晃的叶秋白闭上了眼睛。
紧钳在手上的力道不觉中也松了力。
眼上虽是难受,叶秋白手上没停歇,一把从中魑魅手中抽离出,带着阿束向后退了几步,落入到结实的怀抱里。
“受伤了没?”
耳旁,响来熟悉的声音,叶秋白缓缓睁眼,望见了一脸嬉笑的赖御。
迅速的起身,叶秋白用阿束支撑起身子,背对着赖御道:“没、没有。”
“那就好。”赖御拍了下叶秋白的肩膀,向着魑魅走去。
此刻的魑魅,不知何时半跪在地上,用袖子捂住双眼,身体不断战栗着。
见此情景,赖御笑得越发欢实,漫不经心的收起手中的铜镜,刺眼的光芒在魑魅身上消失。
魑魅缓缓放下衣袖,依旧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动作。
赖御走进魑魅,笑道:“这位兄弟,你们准备扔的那人是我的朋友,还望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俯视着魑魅,赖御嘴上客气着,其实全权压制住了他。
魑魅依旧不语,颤抖的衣袖无力一挥,游荡身上的黑气消失不见。
“多谢。”赖御十分的客气。
但在魑魅哪儿却格外的刺耳,捂着双眼,魑魅愤然离开了此地。
赖御笑呵呵的望着魑魅下了山,转身来至慕青与丁禧身前,俯身望着地上的两人道:“怎么?还不起?”
慕青半撑起身子,朝赖御吼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来,这个护犊子的狗东西。”
“不是手痒了吗?这不是给你们个机会挠挠。”说毕,赖御嬉笑着转了身,向山下走起。
途中朝静立在原地的叶秋白打了个响指,叶秋白跟了上来。
慕青和丁禧也起了身,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身后,还默默跟着一个拉拢着脑袋的游荡,一路沉默着,一瘸一拐的回了客栈。
已是下午时分,半个日头抹了去,璨黄的霞光迸射进空闲的客栈。
小二无聊的逗着屋檐上的猫,过往的客人也闲散的游荡着寻着些吃食。
岛上四季常春,食材丰盛,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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