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慕青稍稍平复了些,来至床前与太医道了声谢,又不停的抚摸着丁澈的额头,仿佛下一刻丁澈便能醒来喊他一声鬼母。
一排的针灸全部抽尽,太医的额头沁出了薄汗,丁澈不见一丝动静。
慕青呆滞着望着丁澈满身的针灸,无了思索,期盼却又不敢期盼丁澈能醒来。
“我们回来了。”门外响起一阵骚动,赖御的声音飘来。
丁禧从丁澈身上麻木的转开目光,出门迎接。
“赖头,先生,小五迷,你们回来了。”勉强的笑了一下,丁禧又无奈道,“来了个太医,正在给澈儿医治。”
“哦!”赖御与三道对视一番,加快脚步进屋探看。
一群人正围站在床榻边,太医正来回踱步想着别的法子,几个小侍从跟在太医身后嘀咕来嘀咕去,慕青则趴在丁澈身旁,没了声响。
“太医,怎么?”赖御进门直接问道。
太医见了赖御,也算是老相识,先作了一揖,问候了一声“骁战将军”,而后道:“这孩子的脉象很是奇怪,再怎么虚弱的脉象只要扎几针都会有反应,可我这一包都扎完了,还是不见……唉。”
太医责备着低下了头,为医多年也解释不清。
当然怪不得太医,据赖御猜测,丁澈已经昏迷了至少十年,还能保持着一丝脉动已然是万幸,还有转好的余地。
“娇花,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这娃只要还活着 那便有医治的法子,我们天南海北的去寻医,总能救醒他的。”赖御在慕青肩上拍了一下,宽慰道。
慕青默不作声,低着头眼珠乱窜。
见慕青这般,赖御又欲开口安慰。
“祖师爷!去找祖师爷!”忽的,慕青激动的与丁禧道,全然未瞧见赖御在身旁。
“祖师爷……”丁禧艰难的喊出这个称号许久许久未说起过了。
“澈儿不会无缘无故下了火岩洞,说不定是祖师爷救了澈儿,再把他送到洞中。”慕青兀自念叨着,“对对对,一定是他,大漠里不会再有旁人这么做了。”
“祖师爷在哪儿,我们这就去找他。”赖御接了半边的话,问道慕青。
“去找祖师爷?”未等慕青回复,三道又上前来插了一嘴,“你去找祖师爷,那玉玺的任务怎么办?”
“玉玺反正就在那儿,不急着找,先救了这孩子再说。”赖御当下立断道。
三道瞪大了眼望着赖御,半响未说出一句话,气呼呼的坐回桌前抱起了五迷。
“娇花,祖师爷在哪儿?”赖御又转了回来问道慕青。
“祖师爷就在漠眼附近的镇上。”丁禧急忙接上。
回程的马车上,丁禧得知任务在漠眼时,便已然想好将丁澈带回去安葬,今时再想时,竟然是回去救治,他们的澈儿还有活着的希望。
“就在漠眼!”三道听闻,又蹭的起了身,语态来了个大转道,“太巧了,那我们这两件事可以放在一起办了。”
赖御同意的点了点头,对一众道:“那等歇息了今晚,明日我们就启程。”
“好!”在座的三个人纷纷响应,那半个五迷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睡,明日也好早些启程。”赖御又给几个道,说毕便疾步匆匆的向问外走去。
“叶秋白去哪儿了?”慕青恢复了精神,这才有心思去观察周围,一直未见叶秋白。
“哎,小孩回家找父亲了,我这就去接他回来。”赖御也一直惦记着叶秋白,这不刚决定下这边的事,便急着去找叶秋白。
“去吧快去吧。”慕青见赖御猴急的模样,朝他摆了摆手,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
得知丁澈还有一丝希望,慕青心绪稍稍好了些。
赖御摆了摆手,闷着头疾步走出小院。
赖御一路拐来拐去,横跨了大半个宫廷,从前懒得走的路,今日不知不觉来到了宫门。
“将军,你出宫啊?”见赖御来,镇守宫门的侍卫赶忙上前作揖。
暮夏的晚夜有些微凉,赖御忙了一路不得歇,未来得及添衣服,环抱着双臂踱步在宫前,回道侍卫:“不,我等人呢,你忙你的去吧。”
侍卫得令,回去了避风的屋子喝酒暖身,暮夏初秋最伤身子,熬过了,来年又是一季开春。
赖御怕跟叶秋白错过了,便没跟侍卫进屋暖和,只靠着踱步来消散凉意。
也不知走了几个来回,赖御望穿秋水后,已经将脖颈埋进衣领里,眼睛四直的望着地面。
“怎么在这儿?”身旁响起了熟悉的声响。
赖御急忙回过头,直接抓上叶秋白的胳膊,双臂紧紧缠绕住,终于暖和了些,心也暖和了。
“我在这儿干嘛你还不清楚吗?”赖御反问回去,那冷着的耳朵紧往叶秋白身上钻。
叶秋白任由赖御贴。
微凉的晚夜,孤寂无人的大道,有这么个人走了不少的路在这儿等了你许久,感觉还不错……感觉十分不错。
叶秋白心头说不上来的一股暖意涌进,故意着笑问道:“你在这儿练功?”
“练功?”听毕,赖御稍一松手,站直腰背,与叶秋白平视,气道,“我在这儿等你!”
叶秋白本想调侃赖御一句,谁知他这般直白,听毕赖御的话后,叶秋白又红了脸,得亏这是晚上,烛火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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