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撇了撇嘴,无奈地跟着他走。
江洺随着李昀来到会客室之后,正瞧见一个冰肌玉骨、如花似玉的富家小姐。
她见二人来了,落落大方地起身行了个礼。虽然在瞧见江洺的相貌之后有些讶异,但没多久就恢复了她原先那副眉欢眼笑的模样。
“久等了。”李昀表面客套道,他看了眼那姑娘,随后又说,“进酒应该也快到了。”
那姑娘见人一直都是一副微笑模样,涵养和江洺相差无几,但方才在听到进酒两个字之后眼色就微微有些变化。
李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又对江洺说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沈尚书的千金。”
“小女见过江公子。”沈清雨闻言又含笑看向江洺,悠然道,“早就听说江公子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江洺听了一笑,心下舒然得很,道:“沈小姐客气了,沈小姐才是端庄娴雅、仪态万千,丝毫不失大家闺秀的风度。”
李昀抿了口茶,不耐烦道:“沈清雨你装什么装,这儿又没外人,惹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沈清雨闻言朱唇一嘟,正要发作他,谁知进酒到了。沈清雨一瞧见进酒就眼睛发亮,看着他的双眼发着精光。
江洺有些错愕,而他旁边的李昀似乎早已见惯了她这副样子,示意进酒入座。
“进酒哥哥,这是我刚做的龙鳞饼,你先尝尝香不香。”沈清雨万分期待地看着进酒,示意身后的丫鬟打开了食盒。
“好。”进酒虽然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要仔细看,也能从眼神中瞧出比平常多几分的欣喜来。
李昀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简直待不下去了,但一想到身边还有一个江洺跟他一样,郁闷的心情顿时就变成了嘲弄。
沈清雨似乎也注意到了一旁的江洺,慢慢收回了洒在进酒身上的星光,双眼看向江洺:“阿润也给江公子端一盘,让江公子尝尝。”
江洺言谢之后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沈清雨一看更开心了,一直在对他俩诉说着自己今天是怎么做这龙鳞饼的,丝毫忘了旁边还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李昀:“……”
“这蒸饼味道香甜,殿下也来尝尝。”江洺看了好笑,特地起身去给李昀端来一盘。
李昀见到江洺第一次对他示好,不禁有些诧异,而诧异过后竟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他瞅了瞅自己桌前的龙鳞饼,心情十分舒畅,连带着沈清雨也顺眼了起来。
众人食用完之后,一致对龙鳞饼表示味道极佳,比精于此道的厨娘做的更甚。
“世子殿下真是难得地夸我。”沈清雨讽刺道。
进酒看了一眼她,似乎对她主动挑衅李昀有些不悦。看得出来,进酒这么多年真是深受他俩的毒害。
李昀一改往常没有给沈清雨脸色看,反而对她邪魅一笑,道:“你要是想要我夸你就直接找江公子,他与我相貌相似,把他说的敬辞当作是我说的不就成了。”
沈清雨没好气道:“江公子为人谦和,殿下要是有他的一半就……”
“不敢当,世子与我其实各有各的好。”江洺怕他俩吵起来,忙道,“我初来京城,不知京城的二月二除了吃食外,还有何特别的习俗?”
江洺虽然不是京城中人,但也从书中得知过二月二的由来和各地的时候风俗。他这样问,不过是想扯开话题罢了。
沈清雨由怒转笑,亲切地说道:“二月二的习俗可多了,比如说剃龙头赶毒虫什么的。江公子要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些,让林总管带您去看便是。”
江洺面露兴味。
“说起二月二的习俗,”李昀顿了顿,故意提起众人的兴趣,道,“江公子前几日不是还缠着我说想回杭城么?要不就趁今日天气好,我带你回去一趟如何?”
江洺一听这话,又回想起在书中看来的二月二习俗之一:出嫁的女儿要在二月二这一天回娘家一趟与父母团聚。
进酒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但沈清雨是第一次见,一时也不知道做何反应。她听说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但没想到李昀竟是如此地放肆。
江洺不禁略带羞怒地瞪了一眼李昀,他没想到李昀不仅私下挑弄他,在女儿家面前也如此不顾礼法。
莫非李昀表面上与沈清雨水火不容,实际上却是无话不谈的自家人?
江洺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里,院门口却迎来了荣王妃。
王妃满面春风地走过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看着沈清雨就笑得更开心了。
李昀站起身来问好,“母亲。”进酒和江洺也立在一旁。
“王妃万安。”沈清雨站起来福了福身,施了个礼。
王妃忽略李昀,亲自过去扶起沈清雨,嗔怪道:“清雨有些日子没来了,难得来一次也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正想着这就过去,没想到您先来了,此刻倒是叫我这个作晚辈的难为情。”
王妃又和她客套了几句,转头瞧见桌上的龙鳞饼,吃惊道:“这是什么好吃的,哎呀,是龙鳞饼,一看我就知道是清雨的手艺。”
王妃又让众人都坐下,她摇摇头道:“没想到你们都在吃清雨带来的龙鳞饼,我一来正好打扰了你们。”
李昀正想说话,却被沈清雨抢了先,“怎么会,王妃一来,我们肯定更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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