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七渐渐收了声儿,擦了擦眼泪,红着鼻子道:“皇兄,你有孩子以后,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元祁笑道:“怎么会呢,那是朕盼了多年的太子,你是朕疼宠了多年的皇弟,朕一样喜欢。等我们阿宝长大了啊,皇兄也给你赐婚,天底下的美人儿随便你挑,可好?”
小十七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宁王再愧对先皇后,终究还是沈执的生身父亲,谢陵一直不赞同他关押宁王,也不赞同他囚困元殊,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沈执面前劝过,让他莫要背负弑兄弑父的名声。
沈执往往表面应了声好,背地里依旧我行我素。直到被沈明
青知晓,原本风平浪静的军营,突然闹了起来。
沈明青一直以来都觉得是宁王元晋当初勾引玩弄了自家妹妹,以至于好好的大家闺秀,居然会做出那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也难怪,要知道先皇后当初可是待字闺中的大小姐,元晋也皇室有名的风流浪子,年轻时也是风流潇洒,气宇轩昂。
这一点光看元晋的四个孩子便知一二,且不说他当年是如何把沈大小姐弄到手的,单说沈大小姐当初已经贵为皇后娘娘了,如何能在先帝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曲款。
沈明青先去寻宁王对峙,待沈执等人赶去时,恰听元晋道:“当初早在沈绾入宫时,她就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
沈绾是先皇后的闺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了。
谢陵蹙眉,隐隐察觉到宁王接下来所说的话不堪入耳,一把攥着沈执就走,沈执不肯,咬牙道:“别拉我,我想知道!”
“若非她同本王置气,怎么可能入宫为后,当年本王入宫看她,太子都会吟诗作赋了,本王威胁沈绾,如果不顺从本王,那么本王就向先帝揭发她与本王之间的丑事,让她的儿子当不成太子!”
宁王说到此处,竟还笑了一声,“沈绾终究是爱本王的,就在未央殿里,所有的宫人都出去了,太子在偏殿写字,本王便拉着沈绾的手,褪下她身上的凤袍,就隔着一副琉璃屏风,将人按在上面!”
沈执的拳头攥得咯噔作响,死死瞪着宁王。
“沈绾虽为人母,但滋味不减当年,她被本王按在屏风上,双腿死死缠绕在本王腰间!本王稍一动弹,她就泪眼婆娑!”
沈明青怒道:“你这个疯子!竟是你强逼她的!”
元晋道:“怎么能说是强逼?你情我愿的事情,如何是强迫了。那太子小儿当时在外面写字,约莫是听见了些动静,期间唤了三声母后,沈绾一声都不敢应!”
很难想象,元祁还是东宫太子时,竟然误打误撞亲眼目睹了母后与皇叔之间私通!即便隔着一副琉璃屏风,可听元晋描述,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沈执对这方面甚有经验,他同谢陵寻常在床上做,床板都不知震塌了几副,谢陵也曾将他按在水晶壁画上,动静大得
惊人,即便隐忍如沈执,仍旧会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低吟声,更莫说是身体娇弱的女子了。
先皇后已故多年,现如今已经无法揣测她当时的心境,到底是袒护沈家多些,还是袒护当初还是太子的元祁多些。
究竟是不是自愿的,已经无法考究了。
“……本王让她应,她不敢应,本王就掐着她的脖颈,把她的脸紧贴在屏风上,你猜太子怎么着?”元晋哈哈大笑起来,“太子隔着水晶屏风抚摸他母亲的脸!你猜太子当初是不是察觉到了,所以这些年来对宁王府赶尽杀绝!”
沈执咬紧牙齿,鲜血顺着齿缝涌了出来,他此前一直都认为先皇后是贪图那点肉欲,所以才同宁王暗度陈仓,谁曾想是被人逼迫,竟然在自己的寝殿,被一个男人掐着脖颈按在屏风上,当着亲生儿子的面,受尽屈辱!
无怪乎元殊那般偏爱眠花宿柳,又是探花界的一把好手,自己在谢陵面前又那般没皮没脸,浪荡不堪,原来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劣态!
可是,元祁当年究竟知不知道?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了,究竟有没有看见屏风后面的淫乱场面?
沈执不敢想象,也许,当初元祁就是因为他是宁王的孩子,所以才那么囚困虐待他。
当初把他救下,只是因为二人乃一母所生。
可又百般囚困虐打他,却是因为他是沈绾和宁王所生的孽畜!
“沈绾的胸口下三寸,有一颗美人痣,和沈执眼角的那颗泪痣一模一样。”元晋轻飘飘地又吐出一句,冷冷笑道:“沈执那个孽畜,本王永远都不会承认他的!永远不会!”
“我要杀你!啊!”沈执猛然抽出腰间长剑,冲过去就要一剑将人劈死,谢陵和沈墨轩紧跟其后,一人攥他手腕,一人按他肩膀。
谢陵忙道:“阿执!冷静些!杀他是小,万不能让你永远活在怨恨里!”
沈墨轩道:“是啊,阿执!宁王终究是你的生父!即便再大的仇怨,你也不能弑父啊,阿执!”
“放开我!让我杀了他,杀了他!”沈执面若豹状,死死咬紧牙齿,怒道:“你这个畜牲!是你毁了我母亲!是你害苦了她!是你害苦了我们这些小辈!是你,是你这个畜牲!我要杀了你,替我母亲报仇雪恨!你这个畜牲!”
“来啊,杀了本王,你就是弑父了!传扬出去,看天下百姓如何骂你!来啊,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东西?是她先负了本王!”宁王猛然震了震锁链,咒骂道:“你母亲是个贱人!你就是个畜牲!弑兄弑父,你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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