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皆不懂药理,纷纷摇头表示这有点难以理解。
药性就是那么个功效,如何会因为怨灵改变?
秦长落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推测,这药好像能吸收下毒人的一切恶毒怨念,转化成意志力去散发给中毒人。比如凝止当时不想赋云哥哥说出真相,告诉叔父你,他下了这毒药粉末后,哥哥便失声了。而凝止给我下毒时,一心想的是让我无法动弹,不能阻止他逃跑,所以我只是暂时身体无力,并没有其他问题。”
话说完,几人互相对视,听起来的有些道理,但只有他们两个中毒,并不能完全按照这个思路去分析。
安静了几分钟后,一句悲凉打破沉默。
“我大哥……他竟然如此残忍……”凝烨突然双目失神,继而又满目悲愤,“是啊,他连我和父王都下得了手,更何况对待别人!”
所有人看着凝烨,秦长落激动抓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奎崖扶了扶秦长落,一是安抚,二是怕他弄疼了凝烨。
凝烨点头,告诉秦长落,狐族三百多年前,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时常有狐狸失踪。
他们失踪之前皆有不同的病症,或抽搐,或全身慢慢腐烂,或失声,或发疯。
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而他们失踪后不几日,凝止总会用各种办法千辛万苦把狐狸尸体找到,并且亲自请求接手这件稀奇古怪的事。
狐王当时很欣慰,大儿子终于有一件事如此主动,当即让他全权负责。
凝止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五天时间就找到罪魁祸首,是一名略有些疯癫的狐医。
狐医被打的遍体鳞伤,身体痉挛,两眼翻白,断断续续说出来狐族所有莫名生病死去的狐狸都是他报复狐王而做的。
当时没有任何人怀疑,因为那狐医的儿子闯入了无花谷,被狐王赐死了。
狐医心中有恨在正常不过,而狐狸们各种不尽相同的病症,也自然解释的通了。
此事就这么解决了。
秦长落听后,磨牙气愤,“哼,凝止这局布的不错,直到今天他才暴露。”
一切都是凝止暗暗操作,他心思一直不正,只是掩藏的极好。
无花谷怨灵事件发生后,许是他就盯上了这片毒药。
几人心升寒意。
奎崖眉头深皱,“难道凝止一早就想利用这里的毒药,谋杀你父王?”
凝烨不断摇头,默默哭了起来。
他不想在听到关于凝止的任何了。
奎崖歉疚地抱着他。
秦长落不忍再问,却也不能不问,“人死后,怨灵离开体内,如果不是大量聚起,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凝烨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公申陌离,浅浅开口,“怨灵薄弱,离开身体,应该不会有大威胁,想是能轻易将它击碎。”
“没错,”秦长落同意,他也是如此想法,但需要凝烨证实,可这事是凝止做的,他有如何会知道。他顺着公申陌离的思路说道:“应该是这样。一群野狼不好对付,但一只落单的野狼再凶猛,面对比他强的敌人也会是死路一条。”
这个道理适用任何东西上。
一条河能淹死人,一杯水却是不会有人惧怕。
所以凝止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这等丧尽良心的事。他利用狐族子民发现了这毒药的特殊药性,在把狐狸杀死,击碎怨灵的细微分灵。
凝烨的话也充分证明了,这怨灵加身的毒药,的确可以通过下毒人第一时间的恶毒想法去令人中不同的毒。
突然一阵无名风刮过,一群潜伏在毒药从中的飞鸟飞起,朝着将要落下的夕阳飞去。
尘失灵力一扬,捉住两只飞鸟,又隔着衣袖采下两颗火红毒药,化成粉末,撒上一只鸟,说:“失明!”
对另一只也如此动作,道:“断翅!”
话音一落,两只鸟毫无反应,扑棱着飞走了。
完全没有中毒。
所有人一愣。
难道他们的推测都不对?
“这不可能!”秦长落,“这群鸟为什么不会中毒?”
他问着,可谁能回答他?
体内怨灵又开始躁动起来,很明显它有话要说,可它并不会说话。
安宿从公申陌离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们来无花谷不是为了分析这里毒药具体药性的吧,不是应该先弄清楚这怨灵到底怎么进入毒药的,找到根源,收伏了它么?”
所有人:“……”
的确是跑题了。
凝烨红了脸,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突然岔开了话题。”
安宿赶紧也鞠躬,“不不不,我没有责怪小殿下的意思。”
他一个人族,能被龙族当做助手帮忙就是莫大荣幸了,哪里还敢置喙这几个神讨论什么。他只是真的觉得再讨论这毒药到底有没有毒也解决不了公申赋云的问题。
公申赋云灵力断层,被怨灵折腾六七日,又不停被割口换血,身体当真有些扛不住了。
多耽误一会,他不就是多一分危险。
哪怕现在他体内怨灵被秦长落压制,不会妄动,但神龙他自己的恢复能力也极差,不能延误了。
公申陌离赞叹看了一眼安宿,从与他相识,这人就是一副理智非常,心思通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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