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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自己这从没进过赌场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因为上帝视角的缘故赢了钱,不知道算不算作弊?
    好像确实是有点对不住对面那位……大哥,不对,光就目前的年纪来看指不定他还能叫上望舒圣君一声爷爷?
    就在月清尘思量着该说点什么来给自己和那位中年商人都找个台阶下也好尽快打破僵局脱身离去之际,四下突然一静,紧接着的,是周遭一片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哎呀呀,这许久不见,良宵姑娘还是美得跟个天仙儿似的,不像我老钱近年来东跑西跑,这会儿早都风霜满鬓喽。”
    对面中年商人一改刚刚阴恻恻的模样,油光发亮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意。
    “钱老板说笑了,良宵倒是瞧着您贵人多福,风姿绝胜从前了呢。”
    身后传来娇柔勾人的调笑声,却是不知何时自台上走下来的良宵已行至近咫尺处,阵阵香风自声源处徐徐拂来。
    “不过钱老板可不实诚,您倒是把良宵夸得跟朵花似的,但您对面这位公子却连看都不愿意回头良宵看一眼。”美人嗔怪道。
    “哪里话哪里话,我这位小友怕是害羞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在您这样的美人面前保持镇定的。是吧小友?不过无需害羞的,今日我老钱帮你引荐引荐,兴许还能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呢。”
    月清尘只得缓缓地转过身去。
    其实,在他转身以前,就已经能清楚地听到周围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有些定力不足的甚至当场流下两行蜿蜒鼻血。
    毕竟面对那样堪称人间尤物的绝色美人,是个正常人都很难把持得住。
    此处月清尘之所以能把持得住,不是说他不是个正常人,而是因为——
    他是作者。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你见过哪个糊纸人的工匠会爱上自己糊的纸人?
    哪怕那纸人再眉目可人栩栩如生。
    根本不可能。
    再退一万步说,这株名花在前前后后换过几个盆子后早晚要栽到男主那个盆子里去,而对于君长夜的后宫,还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心态比较好。
    如今回头看看,虽然这花间酒的头牌确实担得起“倾国倾城,艳惊天下”八个字,不枉他在描写时费了那么多笔墨,要换在平时拿来养养眼也是很好的,可如今时辰不对。
    不仅是不对,而且是非常不对。
    他刚刚在赌局间隙听到玉颜春夜四个字,便知今夜情况要不妙。
    这传说中相当于现代拍卖会的可遇不可求的玉颜春夜,在目前构想到的那部分情节中只有过两次,一次在男主入昆梧前,一次在男主入昆梧后,然而单单看这仅有的两次,就把凡界整了个鸡飞狗跳,连带着修真界也被搅得不得安宁。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因之一,是每逢玉颜春夜,所出珍宝中,必含洗髓丹。
    所谓洗髓,实为洗髓伐骨的简称,原出自汉郭宪的《洞冥记》卷一:“吾却食吞气已九千馀岁,目中瞳子色皆青光,能见幽隐之物,三千岁一反骨洗髓,二千岁一刻骨伐毛,自吾生已三洗髓五伐毛矣。”
    有仙骨者得此丹,可省去一步自身修炼之苦,无仙骨的凡人得此丹,可洗去凡髓,换成仙骨,自此踏上修仙之道,得益多少视洗髓丹品质而定,有幸得到绝品灵丹者哪怕是凡人也可彻底超脱六道轮回之苦,哪怕是不那么幸运的,多活上个百十来年也绝不成问题。
    传说中,这原身的师父,琴圣苏羲和,就是因为曾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枚绝品洗髓丹,才成功跨越大乘与渡劫间的天堑,成为仙界下的第一人。
    就好比是古代帝王费尽心机求的长生不老丹的升级版,求之者难免多如过江之鲫。
    然而,单单凭这洗髓丹,哄哄凡人还凑合,其实并不足以引起修真界如此大的轰动,真正厉害的,是这花间一壶酒借洗髓丹为噱头隐藏在背后的东西,或者说,是琅轩阁想要借机暗中出手的东西。
    原因之二,便是有一块玉玦将在今夜现世。
    一想到那块曾在过去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并会在将来引发更大动乱的玉玦,月清尘的眸光就暗了暗。
    今晚注定不太平,怎么就好巧不巧让自己给撞上了呢。
    不过,也未必全是坏事。
    “公子生得这样好,又这样看着良宵,良宵会不好意思的。”红衣美人以罗扇掩唇而笑,“看来公子果然是第一次来,说来也是巧得很,今夜恰逢玉颜春,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帮良宵一个小小的忙?”
    “不胜荣幸。”月清尘淡淡应道,“请。”
    “公子果然爽快,良宵这厢谢过公子。”良宵迤迤然施了一礼,随即淡声吩咐道:“珠儿,去把秋娘请来。”
    此时此刻,花厅大堂一处人流密集之所。
    君长夜隐于雕花支柱后,看着不远处那抹看似正与对面人相谈甚欢的白影,略略皱了皱眉。
    “噫,瞧老朽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果然是来找相好的,你看看他跟良宵小丫头眉来眼去的样子。啧啧啧,君小子,如果你最终还是要跟着那个白衣小子,那么我要恭喜你,你可能马上就要多一个非常有趣的师娘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好歹嗯一声啊。”
    “嗯。”
    “这么敷衍,哼,本来还想给你讲一讲刚刚白衣小子在赌局上用的手法,现在就冲你这态度,免了。”那声音气哼哼地说道,但在气了一阵后终于又耐不住寂寞地问道:“也是奇怪的很,那手法是我和另一个人独创的,他是怎么知道的?话说,喂,你当真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很有可能是在谈买你的价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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