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公爷话。”杨河微微躬身,道:“按照府规,嫡女出嫁给三千两办置嫁妆。”
“嗯。”许国公吩咐,“把银子拿来,一房三千两。”
“三千两?”钱氏不敢置信,惊呼出口道。
徐氏一听顾不得脸面,“三千两能置办什么?就是平常人家也不够,何况是皇家,父亲何必如此羞辱我们?”
“羞辱?”许国公嗤笑,眼里满是讥讽的道:“本国公还没拿银子羞辱过人,你也配?”
徐氏脸霎时变色,这话说的极其难听,脸色煞白之际,气的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的说道:“父亲对皇家不满?”
“不满。”许国公没有一丝惧色,眼神冷厉如刀的直直刺向徐氏,“你大可以去告,若不去,你徐氏就不要在这里狐假虎威来威胁本国公。”
“出去。”许国公一摆手,杨河上前伸手往外请。
徐氏咬紧牙关,胸腔剧烈起伏,“既然国公府不认我们这一房,那就分家。”
“你算个什么东西。”许国公道:“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你徐氏到底算什么。”
“你们随我进宫。”许国公起身,
对两个儿子喝道:“看看,这就是你们留在府里管教出来的媳妇儿,你们还能做什么?”
徐氏一听许国公进宫,脸色更加惨白,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是她无法出口阻止,也阻止不了。
只好把眼神投向许崇信,不相信他真的不管这事,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这一房,他不能这么无情。
可是,许崇信根本没有看她一眼,随着许国公的话起身离去,一个眼锋没有给她。
徐氏身形一晃差点跌倒,被钱氏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立住身形。
而钱氏神情也不好看,她见许国公动怒,本以为说几句好话放低一点身段,就是不成也不会闹出现在这样。
所以,徐氏出面一句句与许国公顶起来,她没有上前只是冷眼旁观,心里想着对策,现在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像徐氏一样不管不顾顶撞。
“父亲。”钱氏看徐氏一眼,“不知道进宫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亲事?”
“哼。”徐氏冷笑,“那就去吧,看他有什么脸说不给嫁妆之事。”
……
等云长生听到消息时,已经是晚上。
他看着许长峰平静的说起这事,再没有往日顾及亲情的模样,简直有点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才结结巴巴,说道:“许国公,大丈夫也!”
“哪学来的这些话?”许长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道:“这样也好,以后麻烦少一些,准备添置的那些嫁妆省了。”
“是呀。”云长生点头,“一人二十抬珍宝嫁妆,虽然是御赐的皇家东西,也值几万两银子呢。”
云长生感慨: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正好让许国公下定决心,舍去最后一点亲情,什么也不给她们。
原来许国公带着两个儿子进宫,直接向皇上言明:府里入不敷出,没有财力置办丰厚嫁妆,只能勉强按照府规给三千两银子的嫁妆。
另外,又提了祖训和开国先皇定下的约定,国公府不与皇家联姻,以免陷入皇位之争。
许国公又拿出几代许家,为了牵扯到党派和朝政之中,联姻对象都是二品以下官家子女一事来说。
并保证,两个嫡女嫁出国公府,不再与之有任何联系,以免生出不该有之心。
当时皇上脸色复杂,像是想起什么,一时没控制住,懊恼与尴尬在脸上交替辉映,一句反驳与斥责的话也没说,直接应了许国公请求。
云长生见许长峰沉默,知道他心里一定难过,这一段时间国公府发生的事太多,现在一家人都要四分五裂。
“去糟粕留精华。”云长生拍拍许长峰肩膀,安慰道:“府里才能万众一心,平安度过一个个难关。”
“我知道。”许长峰轻声道:“贪心不足,祖父已经准备好东西给她们,没想到她们竟急不可耐,还妄想多要多取,完全不顾府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幸灾乐祸的话,在云长生嘴里打了几个转,还是没有说出来,不能太打击这么一个正直顾念亲情之人。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过几日,我爷爷为我准备的人就要到了,还有一些东西。”
云长生耳尖有些发热,脸也逐渐泛红,还是装作不在意的说:“那些嫁妆比较值钱,是爷爷一生积蓄。”
“还有东西和人?”许长峰惊讶,云长生大把银票,他已经够惊奇,没想到还有东西和人。
“云大夫真是用心良苦。”许长峰感叹道。
“还不是你们府第太高。”云长生不满的道:“爷爷为了准备这些东西没少忧心,就怕我进入国公府被轻视,那么大岁数还到处奔波为我准备。”
他这话没说错,云大夫一生做游医,就是精研医术和给平头百姓医治,权贵世家赚来的钱财转身用在贫苦百姓身上。
行善积德一辈子,到了晚年没有太多积蓄,自从有了云长生,他才开始积极谋划积攒钱财。
就为了云长生不被人看轻,不被国公府里的人为难,准备了很多财物还有人,让云长生一起带进国公府。
只是云大夫没想到的是,云长生从小就有打算,心疼云大夫经常外出,自己想办法赚了很多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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