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次不要这样。”皇后突然说道。
“嗯?什么?”孟梓茫然,刚刚她把先帝对她的冷淡模仿的很到位啊。
“你刚刚想过来扶臣妾,先帝从来没有如此过,还有,你对臣妾说话的语气太温柔了。”皇后严肃道。
孟梓最不喜她一脸教育人的表情,就像前世被领导训话一样,撅了撅嘴:“知道了,皇嫂。”
皇后又问魏宏:“皇上学的怎么样了?”
魏宏:“回娘娘,还是有点娘。”
“到底是个姑娘家。”皇后叹了口气,说:“你尽量教吧,要是有人觉得奇怪,估计也会认为皇上夜夜留连温柔乡,身子虚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孟梓已经吃完一碗饭,肚子才半饱,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皇嫂,我可以再来一碗吗?”
孟梓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皇后竟然觉得有些想笑,她本以为像她这样瘦弱的姑娘饭量不大的,可自从来了宫里,每次吃饭都要求再添一碗。
先帝是个男人,却男生女相,极其柔美,跟眼前这位的模样不差分毫,可在饮食上如同应付般的浅尝辄止,皇后担心孟梓的饭量会成习惯,将来在老奸巨猾的大臣面前露了馅,狠下心,说:“不行,本宫不能惯着皇上,从今日起,每顿只能吃一碗。”
“啊…”孟梓丧着脸,在宫里虽然有人伺候,可是连饭都吃不饱,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会顾校尉会来教您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皇上用完午膳就去吧。”
皇后说完,给魏宏使了个眼色,他便心领神会的跟了出去。
孟梓一人在殿内唉声叹气,最难的来了,先帝武功高强,只不过前两年御驾亲征边远小国,受了重伤,再加上有后宫温柔乡陪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间一长,荒废了功夫,再怎么样,最基本的拳脚功夫还是要有的。
偏殿。
“事情都办妥了吗?”
魏宏道:“请娘娘放心,先帝的尸体,奴才已经偷偷运出去了,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好了。”
皇后点头,道:“只能委屈先帝了。”
“严羽可有动静?”
严羽是朝中铁骑将军,两朝老臣,手中掌握三十万大军,一连数年打胜仗,逐渐功高盖主,每次班师回朝,百姓都会围在街道两旁,为他摇旗呐喊。
先帝开始忌惮于他,想找个机会置他于死地,严羽不是只会耍刀的武夫,反而攻于心计,他早就料到先帝的想法,牢牢将兵符握在手中,好几次派人暗杀先帝。
南离国开朝百年,繁荣昌盛,可美中不足的是无轮经历哪位皇帝,膝下只有一个子嗣,就像个魔咒般一直延续到现在。
二十几年前,太上皇微服私访,先太后已有身孕,当地有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看见先太后的肚子时,大呼双龙戏珠。
有侍卫正要喝他疯言疯语,龙就在他面前,哪来的双龙,太上皇挥手阻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高僧说,先太后的肚子里是双胞胎,且都是男婴。
此话一出,太上皇身边许多便衣侍卫和地方官员都听了去,太上皇更是大喜,晚上设宴时多喝了几杯,将喜得双麟儿的事宣扬了出去,一传十 十传百,消息传回了宫里,朝中上下无一不为此高兴,南离国子嗣单薄的魔咒看来要被打破了。
可到了临盆之日,先太后产的却是一对龙凤胎!太上皇震怒又不敢声张,原来那个得到高僧是打着师傅的幌子出来骗人,当初看他们一行人衣着光鲜,起了歪心思,想好好捞一笔,太上皇咽不下这口气,将他杀了丢进山里喂狼。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是让百姓知道了,还不让他们贻笑大方,于是对外宣称生的是两个男婴,其中一个女婴只能自小穿男装,装男子,等养到快八岁时,以体虚不宜和胞兄共处,以免吸了阳气,打发到封地做了个悠闲的王爷。
这一去,就是十四年,先太后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想见女儿一面,却也被太上皇无情的拒绝。
“奴才在严将军去之前,就处理好了“王爷”,他的尸首面目可憎,没人认得出来,王府的下人…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魏宏道。
偏殿里,先帝常躺的卧榻上空荡荡的,皇后微微抬眸看向那,不由地心中一颤,那一瞬间,好似又看到了先帝坐在那批奏折的模样。
她用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揉了揉眉心,道:“你做的很好,往后你多费心,多督促皇上。”
“娘娘哪里的话,这是奴才该做的。”
魏宏弓着腰道:“恭送皇后娘娘。”
……
校场,顾北柠已等候多时。
孟梓甩着腰上的玉佩绥带慢悠悠地朝她走来,老远就看见前方细腰削背,穿着黑色直襟长袍,手握长剑的男子。
顾北柠回头一拱手道:“微臣参加皇上。”
孟梓咧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十分熟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来啦,表妹。”
顾北柠脸色一僵,拱手一本正经道:“微臣不敢当,皇上您叫我名字就行。”
“你是皇后的表妹,自然也是朕的。”
孟梓随手去拔她的佩剑,使了老大力也拔不出来。
嗖一下,顾北柠轻而易举地拔出佩剑单手递给皇上,面不改色坚持自己的观点:“不一样的皇上,你跟皇后娘娘不是真夫妻,微臣只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