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通知你,昨天我家发生了火灾,家具都废了,房子也暂卖不出去,你的东西我也都扔了,不过事主答应了赔偿,等我拿到会清算出来寄给你的,如果在这之前你更换住址请通知我一声。”
“你就说这个?”
“对,我说完了。”
展之行回完立即转身,苏京程在他背后眉头一竖,大骂了一声。
“展之行,你混蛋!”
结果苏京程刚骂完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果核打中了脸颊,疼得他顿时脸红了一大块,他揉着脸望了一大圈,什么也没望到,气得跺脚。
方齐默默地扬唇冷哼,展之行正好走回来,瞟了他一眼,无语地评价。
“幼稚!”
“你是嫉妒我的小方飞刀比你的弹指神通利害!”
“你这就叫幼稚!”
“那你教教我,怎么叫成!熟!”
展之行面不改色地抓住方齐伸到他腰上的手,手肘往旁边一拐,捅到了方齐的腰侧,方齐立即跳开叫嚣。
“展之行!你是不是想弄得我不举,好上我?”
展之行如果能变色,此刻脸上的颜色一定是五颜六色,他转开眼,当作完全不认识方齐地走出去,但方齐死皮赖脸地又追上来。
两人顶着正热的太阳,走在林荫道上,一前一后,不时吹来两股山风,仿佛吹走了所有的浮躁。他们谁也没说话,展之行在前面走一步,方齐就跟一步,若是他停下来回头瞪过去,方齐一定会朝着他笑。
“方厂长!”
一辆开过去的观光车突然停下来,坐上面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了一个板寸,背挺得笔直,从车上下来直走向方齐。
“我正去要去找你,这是去吃饭了回来?我们餐厅的厨师不错吧?打几分?”
“就螃蟹脚不错!”
方齐讪讪地回了一声,板寸男人立即脸一板。
“你这是对我们大厨的污蔑!”
“谁污蔑你们大厨了,我家展展剥的螃蟹脚就是最好吃的!”
“啧!”
“别妒忌,给你介绍!展展,过来。”
展之行停在一边,他已经不意外方齐不是这里有熟人,就是那里有朋友了,他本来是想等方齐胡说八道完就走,这会儿方齐冲他一喊,他下意识地不想过去。
方齐见他不动,回头对面前的男人说:“你过去!”
那男人眉头一紧,给了方齐一个白眼。
“有你这么重色轻友的?”
“我家展展害羞!”
被迫害羞的展之行开始后悔刚刚没过去了,方齐将那人拉到他面前,介绍说:“展展,这是温子华,那车就是他送的。”
展之行打量着站在方齐旁边的男人,眉目间都是商人的老道,和方齐站在一起完全像两个世界的人,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是方齐帮了我大忙,一辆车而已,不算什么。”
温子华伸出手递到展之行面前。
“你好。”
“你好,展之行。”
展之行和握了握温子华伸过来的手,温子华了然地继续说。
“我知道,方齐这小子前几天还要死要活地念叨你要结——”
方齐一掌劈开展之行还和温子华握着的手,冷眼望着温子华。
“握够了没有!废话那么多!”
他威胁的意思太明显,展之行不用听也猜到了温子华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得,不跟你小子计较!”温子华无视方齐的暴力粗口,转身向着展之行,“展律师,你们下午有什么计划?要不一起去喝个茶?”
“温总,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那你也别叫我温总,和方齐一样叫我大哥吧!”
方齐立即插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大哥?”
然而,两人都无视他,他继续说:“还有,现在阳光正好,我们不需要灯泡。”
“那我叫温哥吧。”
“那我叫你之行。”
两人达成了统一,方齐又插了一句,“怎么不叫温哥华!”
展之行没忍住,嘴角抽了一下,要笑不笑的憋着,温子华把凑上来的方齐推开。
“之行,平时喝茶吗?”
“我爸喜欢,喝过,不是很懂。”
“不用懂,茶这东西,好不好喝,一喝就知道,我正好有一罐,三年才产300克,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我泡给你人尝尝。”
展之行觉得温子华这茶有点耳熟,温子华已经招呼观光车过来,两个对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上了车。
方齐还伫在原地为被无视愤怒,可没他等他没等来展之行向他认错服软,展之行就被温子华给拐走了。
观光车从他旁边开出去,他眼睑一沉,蓦地哼一声,转身拔腿就追着观光车跑过去。观光车是四面都缕空的那种,他追到车后,拉住了车后的拉杆,纵身一跳,就扒在了车尾,然后从后窗爬进车里,挤到展之行和温子华中间,动作一气呵成。
展之行在方齐落坐下来,绷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瞪着方齐大骂。
“方齐,你以为你是蜘蛛侠!爬什么车!不知道危险嘛!”
“蜘蛛侠能跟我比?展展,你太小看你老公了!”
展之行蓦然地转身坐正,抄起双手风轻云淡地说:“行啊,那你哪天摔残了,我会尽责地送你去截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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