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注意,闻锦姝亲亲时芊盈的脸颊,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在嘴边浅吻。
“芊儿,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欺负你。这三年我吃的苦头,我可都要好好在你身上讨回来。若你不快些起来,我可是会更加生气的。”
章?一一九
时芊盈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天都没见苏醒的迹象,这期间,赛维雄和赛威猛都来过,赛维洛寒也是有空就会过来。在为时芊盈换好药之后,闻锦姝便被赛维雄叫去了殿内,她晓得赛维雄应该是有话与自己说,便去了。
“闻大商,你该清楚,我今次叫你来,是有何事。你与洛宁的事朕想听你亲口说说。”赛维雄这阵子已经把闻锦姝的背景查了个干净,当然也包括时芊盈曾经在闻锦姝手下为奴的事,初次听闻自己的女儿被中原人当成奴隶卖来卖去,赛维雄心里即是心疼又是愤怒。
后来得知她居然曾经是闻锦姝的丫鬟,而闻锦姝还结婚又离婚之后,便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抛去两个人都为女子不谈,这闻锦姝仅仅比自己小几岁,比自家女儿大了整整一轮,年龄甚至都能当时芊盈的娘亲了,尽管闻锦姝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年轻得很,但赛维雄仍然有些不适应。
“回王上,我与芊儿的事太复杂,想必你也派人去查探了不少。我在中原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闻家的地位,您也应该清楚。我与芊儿她闹过矛盾,甚至我也以为,昨日这一别,我们便没了关系,可我没想到她会跟着我走,还为了救我而生命垂危。在生死面前,我又如何能再与她置气。”
闻锦姝提起时芊盈,心中有些疼惜,却又觉得自己拿这人是真的无可奈何。她没办法舍弃时芊盈,这是肯定得,加之两个人现在的心结也都解开了,又何谈分开那么轻松?
“你是说,你与洛宁,是情投意合?那你曾经成婚一事…”
“回王上,其实我始终对情爱没有太多兴趣,当初会选择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不曾与我的前夫有过任何违规越矩之事,也不曾有过亲密之举,一直以来,我都是芊儿的。”
闻锦姝这般解释,赛维雄自然听得懂,他有些纠结得看着闻锦姝,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人才好。他当然看得出自家女儿对闻锦姝的喜欢,试问,爱一个人爱到能为她去死,又岂是旁人能够阻拦的。
赛维雄用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时芊盈,自然是疼爱万分,只想到会让时芊盈难过,自己便没办法狠心拆散这两人。可是,想到女儿若是随了闻锦姝离开回去中原,岂不是自己一直看不到女儿了?赛维雄纠结得想着,全然没注意到他心中竟是已经同意两人在一起了。
“罢了,你先回去守着她吧。”赛维雄烦躁得挥挥手,决定以后再商讨这事,见他这么容易说服,其实也是闻锦姝没想到的,看来,赛维雄的确很疼惜时芊盈。
闻锦姝不愿意离开时芊盈太久,她急忙赶回去,到了时芊盈休息的房间。屋子里和自己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却正在安静地流泪。她白着脸躺在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来。她的抽噎声很小,几乎听不到,闻锦姝看着,心疼起来。
“哭什么?”她轻声说着,没想到时芊盈会在自己离开时醒来,看着这人难过流泪的模样,心里也跟着酸疼。
“落儿?你没走?我…我还以为你…”时芊盈听到闻锦姝的声音微微愣住,她刚才醒来,却没见闻锦姝在这里,还以为那人已经走了。
想到自己九死一生之际,却还是没能挽回闻锦姝的心,时芊盈心下难过悲怆,就这么哭了出来。可是现在,闻锦姝就站在床边,她看着自己,眼里有泪和疼惜,不见排斥,时芊盈心下一动,忍不住抬手去抓她,闻锦姝看出她的意图,快她一步握住她的手。
“都伤成这般了,你还逞强乱动什么。”闻锦姝因着太过关心,难免没控制好语气,她说完之后,便见时芊盈委屈巴巴吧得看了自己一眼,低声恩了下。闻锦姝看不得她这么懦弱的模样,便摸上她的脸,揉了揉她。
“我不是有意凶你,你这次的伤口太深,切莫乱动。”
“落儿,你不走了吗?”比起自己的伤,时芊盈最关心的还是此事,她这一次是孤注一掷,只要保护闻锦姝,自己的生死早就抛之度外了。时芊盈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若要她活着接受闻锦姝离开自己的事,她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都这般,我如何能走?时芊盈,你说对了一句话,我的确是还爱着你,无法将你彻底忘了,如今,我更是没办法离开你了。”闻锦姝有些无奈得笑着,她觉得自己当真拿时芊盈毫无办法。
“落儿,我同你一样,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是怜悯和愧疚。当初会落水,是我为了追回你的苦肉计,但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借此让你留下。我希望你留下是因为爱我,而不是因为我救了你。”
时芊盈不想对闻锦姝隐瞒什么,她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和秘密全盘托出,只希望自己和闻锦姝之间能够消除所有的疙瘩。两个人把话说开之后,闻锦姝的面色柔和了许多。她扶着时芊盈,把丫鬟送来的药喂给她。
“芊儿,你不该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就不该有任何自卑的地方。你是公主,如今可是比我厉害得多了。”闻锦姝笑着说道,也说了赛维雄已经知道她们的 关系,并且没那么抵触。对于赛维雄,时芊盈还是很有把握的,她相信疼爱自己的父亲不会反对,加之西域民风开放,女子与女子在一起,男子和男子在一起的事,也并不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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