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本来就是没边没影的事。
场务很快就喊到了秦淳的名字,其余的人就更为紧张了。
开始她们也以为网上疯转的演技剪辑是空穴来风,是因为换了经纪人的缘故,但是后来在表演课上才正视了秦淳,并且好好学习了一波,要是秦淳都没过,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难度。
“先开始一段关于严檀的表演吧。”谢导还是蛮期待的,至少在刷下来的这波人里,期待值秦淳位列第三。
秦淳点点头,并没有看向坐在一边的林昼汐,看试镜的人不多,大抵是为了能更好的表演效果,机位却足足架了三台。
由于严檀的设定,自幼丧失母妃,被人害入水后,一夜之间从聪慧非凡变到痴傻,所以眼神里感情是捉摸不定的,时而高兴时而疯癫。
后妃们开始还忌惮几分,但到最后也都是不管不顾了,也就是个公主,哪有争抢皇子来的实务,存活下来的皇子不多,皇帝年迈,她们得为自己谋条生路。
久而久之,她实实在在就成了梁国皇帝的公主,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的了她的地位。
在此前日子过的很不好,连最低等的宫女都能欺负一二,身边只有个不认字的哑女帮衬。
严檀拿起桌上的汤药,想泼掉在院子里的树根上,犹豫了会儿,还是摔在地上,酸苦的气息一下弥漫了整个空间。
眼底是一片漠然,仿佛倒掉的不过只是碗水,不是个救命的玩意。
哑女看到她的举动,却不敢做出任何动静。
听到碎裂一地声音的人一下就闯了进去,严檀反应极快,也预料到了这些人根本就不信任她。
“药苦,我不喝!”
“换甜的!!”
“有没有人呀!!!”
严檀哭闹起来,言语行为上和一个三岁小童无异,来人吩咐了哑女将地上的瓷片收拾起来,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完全没有管汤药的事情。
寂静的只能够听到瓷片碰撞的声音。
“卡——可以,”谢导脸上出现一抹赞许神色,拍了拍手,“第二轮和林昼汐一起演吧...”
他沉思一会,才想起来,提供的剧本里似乎只写到了初遇,来试镜的有演员进入到了第二轮,大放厥词说演初遇,实际上被林昼汐压得连台词都说不利索。
“初遇有点难,还是换一个好了。”
“就演这个。”林昼汐言简意赅。
谢导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林昼汐会这么说,一下就想到了网上的风言风语,顿时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行,我也刚好就记到那里。”秦淳轻笑一声,态度更加认真起来,读了几遍剧本的她当然知道这段戏有多难。
其余的几个监制面面相觑,两人的剧火自然都是看过的,可隔着屏幕,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了。
这还是两人自魔生后,第一回 演对手戏,林昼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现在的秦淳和之前的大不一样了。
“林老师好。”秦淳率先伸出手。
林昼汐点点头,回握了过去,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掌心不觉泛起了一些痒意,她微微怅然,是自己的错觉吗?
很快就有了答案,秦淳冲她挤了挤眼睛。
剧本里关于白月静的介绍少的可怜,只是标明了虽然名冠京城,身世却非常凄惨,父母死于战乱,家里只有一个残疾的兄长和嫂子。
两人认识不过是因为皇帝觉得严檀该学习礼仪了,宫里的人不合适,只有白家的二小姐,相遇是在白府的梨花树下。
秦淳这才知道剧本里为什么不对白月静做过多的介绍了,只一眼便足以令人倾心了。
“长公主也到了该明理的时候了。”白月静行了个礼,即便是最苛刻的人也说不出其他的不是来。
恰好轻风吹来,树枝摇摇曳曳落下无数的花瓣,白月静青色的衣裙角划过轻微的弧度,似乎要比这景美上千万几倍。
然而这一记便是数年。
严檀发起愣来,她打生下来就没见到过生的这么好看的人,一片花瓣落在了白月静的肩上,恍惚间她伸出手来,想要拂去那碍眼的花瓣却被拦住。
“公主此举就实在不合理数。”
白月静淡淡道。
严檀笑了一下,她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唤她公主,到底是有傻子的皮子在,无论做什么都有了解释,僵持间最后还是如愿以偿摘取了那瓣花。
白月静也不拆穿,“公主往后就不能如此了。”
“宫里嬷嬷让我叫你二小姐,可她们从来不会叫我公主。”严檀眨巴眨眼,故作天真道。
白月静叹了口气,眼神里多是怜惜的意味,“公主喊我什么都好,公主始终都是公主,不用理会其他人的。”
话毕便牵起严檀的手去到了不远处的凉亭。
...
初遇并不是多少的跌宕起伏,只有简单简单的对话,却又包含了许多的意思。
谢导连话都不太利索了,他执导多年,见过太多的演技,这段表演说不上是巅峰,就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仿佛白月静和严檀就该如此,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林昼汐自然能够感受得到秦淳进步的,“比起以前演技进步了不少。”
足够将她带入了戏,而不是自己主动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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