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充和会怎么说,她一定不会在意,就像不管程充和如何她自己一样不在意。
重要的是那个人。
她们的吻也未经练习,同样炽热。有时候炽热到顾之桥自己都吃不消,梁祝是怎么化蝶的?在彼此的唇齿间融化,最后只能变成蝴蝶。想到程充和的忘我与主动,顾之桥嘴角不住上扬,边边角角全都洗到,连牙都刷了两遍。
顾之桥洗澡的功夫,程充和已将床铺好,两只枕头,一条薄被,卧室里只留一盏床头灯。黄光昏暗,暗示人正好入睡,同时也交待马克吐温不准进房间,并许以牛排,不晓得马克吐温听懂没有。
程充和不比顾之桥心潮迭起,可她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仍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很久没和人一起睡,这回竟然是个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小姑娘。有些事不想则已,一想就觉得惭愧。
一出浴室,发现不对劲,马克吐温不在狗窝,卧室的房间门半敞着,关掉灯进房间,就见马克吐温躺在被子中间冲她摇尾巴。有点得意,有点讨好,尾巴晃动的幅度之大,好几次抽到顾之桥身上。
至于顾之桥为什么没把马克吐温赶下去。
她睡着了。
出差、熬夜和吵架耗尽了她的心力,脑袋一粘到枕头,尚来不及心潮澎湃一下,就被充满程充和气味的房间带入梦乡。
看着她的睡颜,程充和不觉露出笑容,这人惯会在她跟前睡着,在大理的时候也是这样。睡着的顾之桥格外娇小,正应了她顾小娇的花名,低头亲她一亲,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这两天她同样没有睡好,思绪被林涵音和她自己的恋爱填满,吵架和纠结耗费了她所有的心神,此刻一切尘埃落定,有什么比与爱人同眠更好。钻入被窝时,程充和不觉打个哈欠,把硬要挤在两人中间的马克吐温赶到脚后,搂住身旁的人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顾之桥睡得舒坦,一夜到天亮。从前睡觉基本过凌晨,哪怕再累再困,都要延迟一会儿睡觉的时间,昨夜倒好,躺下去不过十点。她闭着眼,快乐得想要哼小曲。可腰上的手、背后的热量以及颈后的呼吸声都在告诉她今时和平日不同。顾之桥先吓了一跳,她的思绪仍停留在G市几乎没合眼的上午,惊吓过后彻底醒了,想起昨夜本该拥有的缠绵,恨不得给自己几百个耳光抽死自己。
心心念念的亲热时光居然被她睡过去了,这种只会发生在小说电影里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懊恼之余,却贪恋此刻的静寂温暖。激情一时,温情一世,她欢喜程充和热情如火,也爱与她交谈吃饭,说八卦,讲工作,哪怕回首吵架也甜蜜。
小心翼翼转身,入目是程充和的睡脸,顾之桥不觉微笑。想起最早见到她时觉得她名过其实,没有传说的漂亮迷人。人人口中称道的大理一朵花理应风骚又多情,她五官不见妩媚,眼波亦不放荡,也看不出各种打针和埋线的痕迹,一看就很正经,不是那种给人无限可能无限遐想的女人。时移世易,短短几个月功夫,她已成为她的无限可能和无限遐想,可能还是她的无限爱恋。
顾之桥一有动静,程充和没睁眼,惊动了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打个哈欠,舒展四肢,慢悠悠地从床尾走到床头,淌着舌头对准顾之桥的脸就舔。
要是平时倒也算了,顾之桥乐于接受它表示友好亲热的方式,但是她和女朋友抱在一起,狗来凑什么热闹。她还没被女朋友舔过,哪里轮得到狗。
“走开走开。”她尽量小幅度地驱赶马克吐温,却被程充和整个抱住。
“醒了?”耳语温热,透着犹未全然清醒的迷糊。
她突然调皮。“我是谁?”
“顾小娇,你还想是谁?”程充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惩罚她的不老实。她也有问题要问,“一睁眼看到个老太婆有什么感想?”
“感想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想每天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想给门换个锁,下次睡觉不带狗。你知道吗,你们家马克吐温居然要舔我,我是准备留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程充和:我是不会跟狗一样舔你的,想也不要想。
顾之桥:放着我来。
嘻嘻,开头就说了,累得要死哪有力气上床~~~太消耗了~~~
不过抱着睡觉也很好啊。
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第78章 一个清晨
被主人收养之后,遭遇狗生第一次驱逐出房。被赶出房间的马克吐温趴在房门口满眼不解,挠了几下紧闭的房门,只听里头发出窃窃低笑,就是不给它开门。徘徊一会儿,马克吐温终发出无奈又委屈的呜咽声,唯一安慰的是狗粮与水准备好了,一大清早还有根硕大的羊骨头零食啃,奶香四溢。看在零食的份上,马克吐温决定原谅顾之桥连哄带骗轰它出房间的劣迹。
对于顾之桥能找出羊骨头零食,程充和深表惊讶,她压根没有给马克吐温买过这样的零食,想来这人平时遛狗不算,不时给狗加餐加零食,难怪马克吐温喜欢她。好归好,赶起狗来倒是十分利落,一点不见含糊,把马克吐温赶出门后立刻把门锁了,也不管床上有没有前一晚吸了半天新添的狗毛,以一个跳水的姿势蹦上床,跟泥鳅一样钻进被窝里,也像泥鳅一样钻人怀里。
程充和始料未及,惊呼一声,被她吻个正着,牙膏的薄荷味迅速填满了她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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