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茹见到凌阡毓的第一眼竟然是害怕,对她充满杀意的眼神和气场心有余悸,但想到自己挨打又怒气难消,她愤愤说道:“你来负荆请罪,怎么不带根藤条,或者应该爬进来而不是走进来。”
凌阡毓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苏明涛,正一脸平静地望着她,官家威严的气质果真不同,还是有三分凌厉在。
她轻笑:“我是来送礼的,不是来请罪的。”
“什么?送礼物?”苏向茹大笑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贿/赂,你以为我们家稀罕你们凌家的钱?”
“别急,苏妹妹,你也有,单独的,我特地命人连夜准备的,你先看看这礼够不够大。”凌阡毓说着将一个信封递到她跟前,唇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呵,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自信!”苏向茹撕开信封,将里面的纸打开,脸色顿时煞白,所有的愤怒和不平都被抛诸脑后,只有恐惧。
她拿着信封的手在颤抖,凌阡毓握住她手腕,沉音问道:“怎么样?喜欢吗?全世界只有这一份,原件在我那,诊所的我命人删了,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的,包括苏伯伯。”
苏向茹吓得一句话说不出口,两人低头交谈,凌阡毓故意压着声音,苏明涛看着女儿忽然沉默,不禁奇怪:“茹茹,送了你什么?”
“额,额...”苏向茹慌乱地将纸折好,攥在手里不知所言,凌阡毓淡定地笑笑:“没什么,就是苏妹妹喜欢的明星签名而已,我特地找来请她笑纳。”
“是是是,对对对,就是那个,那个,国际影后陆景言的。”苏向茹笑得很不自然,她转身看向苏明涛,“爸爸,你们聊吧,我先上楼了。”她仓惶而逃,只想赶紧销毁这个肮脏的黑史。
苏明涛举着烟斗,望着女儿上楼的匆匆脚步,分明是担惊受怕,不知凌阡毓送了什么东西让她这样,只觉得这个凌家二小姐看着就不简单。
苏明涛官场亨通,也算阅人无数,什么富豪名流没有见过,眼前的凌阡毓故意敛着锋芒,藏起野心和霸气,但凌厉之色和运筹帷幄的自信却溢于眼底。
明明是处于下风,还敢这么嚣张为什么?
“第一次登门拜访,也给苏伯伯准备了一份,我恰好认识一些乱七八糟朋友,无意中看到这个赶紧让人拦下了,希望苏伯伯不要介意。”凌阡毓说罢将一个公文袋交到苏明涛手中,又加了一句:“我没有留底,您放心。”
苏明涛不知这公文袋里藏着什么,但见凌阡毓的表情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叨扰了,苏伯伯,爷爷今晚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恐怕要为苏妹妹的事动用家法了,我担惊受怕一天,还望苏伯伯手下留情。”
“哼,你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你连我女儿都...”苏明涛刚想为女儿抱不平,凌阡毓就指了指公文袋,唇角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我劝您看完再下定论,不打扰了。”
她没有再停留,更没有卑尊屈膝地道歉。她为柳思翊打苏向茹,不曾后悔,所以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
为柳思翊做一切都是对的,伤她的人都该死。
凌阡毓走后,苏明涛翻开公文袋里的东西,惊出一身冷汗,这竟是他曾经秘密跟某商人吃饭的照片,虽然没什么实际文件说明,可饭桌上鲍参翅肚和几沓厚厚的人民币,足以说明一切。
这东西要是传出去还得了,无论真假,无论他能不能找人解决,照片只要传出去,光流言蜚语和上层疑心就能把他害死,也会让他一世英名毁掉!
楼上苏向茹同样惊恐,因为两年前在私人诊所的打胎记录竟然被翻出来了,如果被家里知道她一定会被打死,爸爸这辈子最看重名誉和面子,绝对不会容忍这件事。
父女俩原本等着凌阡毓道歉,甚至想着了无数种为难凌家的办法,最后都折在了心里。
蓝飞旭如何查到这些凌阡毓不知道,只是人与人的关系宛如一张大网,在信息联通的时代,总有办法查到隐私与秘密,人的弱点自然就暴露无遗。
凌家别墅
今天一别往常,家里异常热闹,竟比周末家庭日人还齐。三房四房人员到齐,大房只有凌商北母亲没来,她吃斋念佛很少出现,如今的凌家大房和二房等同于只有一男一女,人丁单薄。
相比之下,三房四房势头正盛,可最近三房也是栽得厉害,他们都没有想到凌阡毓会厚积薄发,竟会趁着他们惹麻烦期间,成功上位。
凌阡毓到家时,凌阊啸面色凝重,这个表情她真是太熟悉了,曾经每次母亲回来时见的就是这种脸色,压着怒意的威严,透着噬人的恐怖。
“对不起,爷爷。”凌阡毓面无表情,她直接无视了旁人,向凌阊啸弯腰道歉。
“跪下!”凌阊啸拐杖拄地,发出闷哼的声响,凌阡毓美眸微抬,她这辈子只跪身亡的父母,最近一次下跪也是为了母亲灵位能入凌家祖坟。
她昂头直视凌阊啸,笑着问:“我做错什么了,爷爷要大动肝火。”
“对不起都说了,现在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凌阊啸的威严不可触犯,这个家怎么敢有人忤逆他??
绝不允许。
“昨晚挂了爷爷电话是我不对,所以向您道歉,其他我没做错什么。”凌阡毓态度决然,毫无惧色,以前她总是闷不吭声,现在竟敢这么对凌阊啸说话,所有人都讶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