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阡毓捂着头上伤口,血浸湿了指缝,眼皮吃力地抬了抬,认出了来人,“凌商天...是你...”
躲起来果然是想作妖了,凌阡毓很快把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凌国彰选在今天对爷爷动手恐怕也是他的主意,就为了在这守着自己?
凌商天扛着一只铁棍,蔑视地望着她:“二姐,你现在上位了,得势了,人生圆满了。”声音恢复了正常。
凌阡毓抵靠车门,有些无力。没等她开口,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毓!小天!”
是李欣瑶。
凌商天阴冷的脸幽幽转过去,看到李欣瑶的那一刻,笑意僵住。
“小天?”李欣瑶惊愕地望着他,“你,你干什么呢?别做傻事。”说着她就想上前,被余心欢一把拉住,“别过去,看清楚情况。”凭她专业的判断和直觉,她感觉这个人不对劲,奇怪妆容下的邪佞之气,不像正常行为。
“大伯母...”凌商天表情有些痛苦,忽然面部又狰狞起来,整个人变得狂躁,气场也强了很多。
他铁棍一甩,直指凌阡毓咽喉,目光却落在她腿上。
“她瘸了,你应该陪她同甘共苦。”声音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能让凌商天被李欣瑶干扰。
凌阡毓冷笑,“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不要!小天,不要做傻事,听大伯母的话,把那棍子放下。”李欣瑶焦急不已,她哪里有本事阻止,只能靠着凌商天对她的几分敬意,希望能劝下他。
“别多管闲事。”说罢他抓住凌阡毓手腕,拖着她跟自己走,“我带你跟好姐妹团聚。”
凌阡毓倒也没有挣扎,只是冷静地问:“海芋和蓝楹是你抓的?”
“呵呵呵呵,是又怎么样?”他又变成了原始人格,只是左手紧紧勒住凌阡毓手腕,愤恨地说:“二姐,拜你所赐,我变得一无所有了,右手也是半残,所以我们一起去陪离姐姐好不好?反正你已经拥有那么多了,失去一双腿应该不算什么?”
“你把她们怎么了?”凌阡毓不顾自己安危,心心念念蓝楹和海芋的下落,她一直试图挣脱,可凌商天力量高过她,反手用铁棍扣住她脖子,“你再乱动,不仅保不住腿,连命都保不住,我有一百条想弄死你的理由,要不是怕离姐姐难过,你以为你会活到今天吗?”
“小天!”李欣瑶叫得声嘶力竭,余心欢冷静得多,一直按着李欣瑶的手,她看得出来凌商天不是想要凌阡毓的命。
两种声音,两个气场,表情完全不同的形象,不是人格分裂又是什么。
余心欢轻笑,淡淡问道:“谁在指使你,你让他出来说话。”
李欣瑶疑惑看向她,视线又落到了手上,余心欢一直牵着她没有放。在这种险境之下,她的心忽而就踏实了。
她回握余心欢,两人相视一看,余心欢唇角轻扬,看向凌商天:“让另外一个人出来吧。”她要逼出凌商天另一重人格。
凌商天手上力气渐渐变小,望着余心欢,表情瞬息万变,他全身颤抖,低头再抬眸,眼神变得更加凶狠阴冷。
“是我,怎么了?”
“你是什么人?”余心欢跟精神病人打交道多年,见过各种病症,人格分裂是很常见的一种。
“我是神,救他的神,惩罚她的神。”他凝眸对着凌阡毓,握着棍子的手好像快要失控,恨不得立刻惩罚她。
“这天地诸多神灵,你又是哪路的?说出来听听?”余心欢说完对李欣瑶轻声嘀咕了一句:“你跟他说话,逼凌商天出来。”
“难道...”李欣瑶瞬间神会了她的意思。
一直在车旁的柳思翊早已按耐不住自己,她看到凌阡毓受伤就慌了,只是每次想从轮椅上起来时,意志就被削弱了大半。
她怎么坐得住,怎么等得了,如果凌阡毓有个三长两短,她根本活不下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离不开,也走不了。她根本没办法去承受没有凌阡毓的日子,太痛了。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危机,凌商天这种程度的威胁,根本伤不了她分毫,可现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长辈去救人,自己就像个傻子,像个废物。
可笑的是,一切源头,又是来自她。
“小天,到大伯母这来,别伤害二姐好吗?”李欣瑶开始实行干扰计划。
余心欢与她打配合:“神明,你是不是想保护小天?”
“小天,你记得小时候吗?二姐还和你一起荡秋千过。”
“神明,你这样做他真的会高兴吗?”
“......”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扰乱了凌商天,一时间,他思绪乱了。他忽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他该听谁说话。
他是五仔,离姐姐的五仔。他是凌家四房的,他是神明,他是天才,智商超群,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谁在跟我说话,你是谁?”凌商天头痛欲裂,抱头痛叫,凌阡毓受着伤动作不灵敏,余心欢趁势想扶走她,凌商天看到有人冲到安全距离。
举起棍子就想砸,李欣瑶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余心欢,铁棍重重地砸在她的后背,她轻哼一声,倒在余心欢怀里。
“欣瑶!”
“大伯母!”
凌商天疯了一般,举着棍子想再次下手,李欣瑶忍着后背的剧痛,张开手臂迎面对着他:“小天,你要想伤害她们,就从大伯母尸体上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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