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舒笑意不减,未再回话。
她忽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纵使没有多余的动作,可距离如此之近,她温热的呼吸都喷薄在她的耳际,那触感轻轻的,痒痒的。
越初寒猛地僵住。
她烧红了脸,侧过身子,难为情道:“舒舒……”
像是察觉到她的反应,柳舒舒愉悦道:“怎么?还抱不得了?”
“你……先将我松开。”
“松开干什么,”柳舒舒嬉笑,“你是我的未婚妻,抱一下又如何?总不能绮桑抱你你才开心?”
越初寒原本还沉浸在羞赫当中,听见她这话又不免有些懊恼:“别胡说。”
柳舒舒情难自抑似的,声量些许拔高:“反正你是我的,没她的份。”
她满面春风地看着越初寒,脸上笑意浓浓,却是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的笑意忽而凝在了唇角。
心绪如三月春雨,细碎而又密集,无法言说,也无处可说。
越初寒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察觉她的变化,只握着剑行到树下,竭力维持镇定道:“夜已深了,先睡。”
深沉的神色一晃而过,柳舒舒瞧着她的背影,垂眸间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也好,睡罢。”
两人将那棵树一分为二,各占一方就地歇息。
而不远处的某枝树干上,年轻公子正大睁着双眼观赏着漫天繁星。
他有点思念他的赵姑娘了。
……
清晨稍纵即逝,转眼已是正午时分。
经过弟子们的准备,关城内一派红火之景,四处张灯结彩,十分热闹与喜庆。
绮桑吃过了午饭便打算去街市上逛一逛,她刚下楼,便见黑衣少年正愁眉不展地坐在石阶上发呆,满脸忧色。
回来的路上绮桑一直忙着照顾孟青,回来后又被恭龄坑了一把,鲜少与这少年有交谈之时,便飞快朝他那处跑了过去,拍肩道:“哎,发什么愣呢?”
少年扭头看了她一眼,恹恹道:“我在想事。”
绮桑在他身侧坐下,问道:“什么事?”
少年长叹一口气:“我要死了。”
绮桑忽地回过神来:“啊,你那解药孟青还没给呢!”
少年哀怨地看着她。
绮桑想了想:“要不我去给你问问?”
少年立即兴奋道:“好!”
可孟青现在的状态问她要解药她能给吗?绮桑思索着,商量道:“晚一点我去找她吧,她这会儿情况还不大妙,我们先去看看热闹啊!”
少年便又颓丧下来:“算了,你去吧,我没那心情。”
绮桑将他拉起来,笑道:“离毒发还早呢!你现在就要死不活的那多没意思啊,快快,咱们去沾点喜气!”
少年却是不理会她,一个飞身跃去房顶,回头道:“你自己玩儿罢,我去思考思考人生。”
他说罢,又是一个飞跃便不见了人影。
作为同样经历过中毒的人,绮桑自然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见状便也不去寻他,自己行去了长街上。
自从被七星阁占领后,这渡海关内的百姓都被赶了出去,街市上虽然来往弟子不少,但总归少了点烟火气,绮桑独自转了一阵,也没人主动与她搭话,觉得有些没劲。
暗暗想着要不要回去时,忽见不远处正围了几个女弟子,几人挤在一处,谈笑声不断,很是欢喜的样子。
绮桑赶紧冲她们奔了去,兴高采烈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啊!能不能加我一个!”
一见是她,几名弟子都露出诧异神色,一瞬都拘谨起来。
但见其中有一名弟子倒是笑了笑,开口道:“越姑娘。”
绮桑有点意外,瞧了瞧其他人:“你怎么肯跟我说话?你不怕我吗?”
那弟子道:“上次还得多谢姑娘帮忙照顾阁主,解了属下们的难处。”
绮桑想起来了,她是当日不敢服侍孟青所以向她求助的那位姑娘。
“不客气,你们刚才在玩儿什么呢?”
那弟子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将藏到背后的手拿了出来:“这是刚采回来的野花,还挺香,姑娘喜欢的话挑一朵去。”
便见几名弟子纷纷将手送到了她眼前,应是见她平易近人,也都大着胆子和她说起话来。
“我这朵最漂亮,姑娘喜欢么?”
“姑娘喜欢哪个颜色的?”
“还多呢,姑娘随便挑就是。”
……
绮桑大为感动:“你们真好,我还从来没收到过别人送的花呢!”她喜滋滋地来回看了好半天,最后才指着一朵小白花道,“就这个吧,我喜欢这个!”
那弟子立即将花朝她递了过来,递到一半却又一顿:“要不属下给姑娘戴上?”
绮桑欣喜:“好啊好啊!”
她说完,那弟子便抬高手将那小白花搁去了她的耳际,末了便笑道:“姑娘长得漂亮,配上这花儿就更美了。”
余下的弟子们也都跟着附和起来,夸奖声不绝于耳。
绮桑心情大好:“那我也帮你们戴!”
弟子们自是受宠若惊,连声应下,绮桑便挨个儿替她们把花戴上,虽是蒙着面纱,但姑娘配鲜花本就合衬,个个又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一眼看过去真是幅好光景。
地上的篮子里还装着满满一篮子花儿,绮桑挑了一些编了个花环,弟子们直呼想要,她后退两步,举手道:“谁抢着就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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