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皱眉问道:“风老板,你们收拾了房间,有没有将清颜姑娘的东西处理了?”
“怎么可能随便就将清颜东西处理了,她的东西我都让人收到那个箱子里了。”风飘絮指了指柜子旁的箱子。
南宫碧落将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萧、画、棋谱、文房四宝等文雅物什,南宫碧落将画和书一一翻了翻,没有异常,只是说明清颜的确是个喜好棋画诗书的文静女子。箱底还压了把折扇,南宫碧落将扇子打开,发现这是姚付新的扇子,还有上面笔迹不一样的字:
君怜妾凄惨,情深赴勾栏。
可悲相见晚,恩义两相难。
“这是清颜的字迹吗?”南宫碧落问。
风飘絮一看,点头,“是清颜的字。这诗——难道清颜那傻丫头她、”风飘絮也想到了那种可能,“难不成我真的推断对了,姚付新那个杀千刀的,丧心病狂的杀了清颜的伯父,又要杀我,清颜情义两难,选择自杀?”
南宫碧落将扇子收起来,神情严肃道:“若真能引出鬼蝠妖,就知道对不对了。”
她往门外走去。
南宫碧落也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想错了,只是快走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风飘絮一个不察差点撞上去。只见南宫碧落突然回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地上,从清颜躺下的地方,一直看到门口。
“怎么了?”
南宫碧落拧紧眉梢,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风飘絮对此,也不好多问什么,两人离开了清颜房间,走到了凭栏处,楼里的客人有些已经离开,有些是要留宿,还有些还在楼下海饮。醉是醉了,风月楼里的客人大多数都还是有些风度的,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只有少数才会像那太子詹事家的二世祖一样粗鄙。
可终究风月楼也是个以色侍人的地方,那些陪笑的女子,有她们不得已的苦衷。
风飘絮总是冷眼看着一切,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冷硬一点。
南宫碧落同样也同情这些女子,她虽然与烟花女子接触不多,但从来不会轻看她们。她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是人的悲哀,时代的悲哀,她无能为力。
她的能力只在查找真相。
“风老板,我能看一看你们最近所有接待过的客人名单吗?”南宫碧落问出这话时,并不抱太大希望,其实像风月楼这种场所,宾客名单也是很重要。
风飘絮果然想了一会儿,“只能给你看最近一月的。”
南宫碧落点头,她们回到了风飘絮房里,瑶红取来了名单,南宫碧落将名字一个个存入了脑中,记忆力惊人,也是她一大本领。
哪里,哪里是她漏掉了?
天蒙蒙亮。
南宫碧落才从风月楼里出来,而且还走的不是正门,这种感觉有些微妙,不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无妨,她还要去安排,风飘絮抢人的戏。
风飘絮将南宫碧落送至门外。
“风老板,那我便告辞了。”
“好,午后按计划行事。”
南宫碧落点头,突然又想起凝烟,“关于凝烟姑娘、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说完,便很快消失在晨色里。
风飘絮看着南宫碧落离去的背影,向瑶红问道:“凝烟和南宫碧落谈过了?”
“凝烟只告诉了南宫碧落一个本名。”
“罢了。我就知道她早晚也会说的,这是那丫头的心结,随她吧。”
南宫碧落一路从风月楼出来,往都察院赶去,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好在还垫了一些糕点,这还要感谢风飘絮。
等她从都察院里出来,将一切都交代完,她、曲水、流觞、苏映月才一起到都察院附近的小摊吃点东西,那时已将巳时。
她们一起坐下来,正好一桌。
点了菜,南宫碧落为苏映月递了筷子,斟好茶。
流觞道:“那秀才真疯了,阴虚血弱,本就是个病秧子。是受了惊吓,和那更夫一样。”
曲水:“小姐,那画像也让画师临摹了好几幅给弟兄们发下去了,都没有风老板画的传神,你看这张画,只要看过一定会认出来。”曲水将画拿出来再观摩了一下,她习武很快,但琴棋书画这方面就不太行,特别佩服这些方面好的人。
苏映月瞥了一眼,也赞道:“这画功当真了得,若是你外公还在,就怕要叫你找来画作主人了。不过我并不建议你们现在挪动那姑娘,我好不容易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你们、”
南宫碧落打断了苏映月,“娘,这话留着一会儿说,还要拿出你训我时的威风来说,现在先吃东西。”
苏映月白了南宫碧落一眼,流觞和曲水在一旁偷笑。菜上桌,四人便动筷,主仆之间没有隔阂,亲如一家,苏映月不停给曲水和流觞夹菜,而南宫碧落就负责帮苏映月夹菜。
边吃也边听百姓闲话家常,当然最多还是关于吸血妖一案种种传闻。官府无能,百姓失望,更愿意相信虚无的神佛。
南宫一家对此心态倒放得很好,只有听到南宫碧落那个限期破案时,苏映月才又瞪着南宫碧落,也是因为担心自家女儿,她才同意演那什么引蛇出洞的戏。
“南宫姐姐。”小虎寻来了。
南宫碧落一看到他那兴奋的样子,便知交代他的事有了结果,倒是意料之外的快,确实是个好苗子。“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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