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这才走了过去。伸手一探,又搭了一下玉飞花的脉,皱了皱眉头。
南宫碧落接过了玉飞花,玉飞花靠在了她胸腹处,她准备扶玉飞花到床那边去,司徒凌霄却杵在那儿。“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让开。”
“哦。”他退了开来,然后反应过来,“南宫,你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
“就比你早了一点。”南宫碧落准备扶起玉飞花,但她倔着性子,不让她碰。
南宫碧落便不动了,站正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平静如水,但就是深不可测,一被看就像被吸了进去。
玉飞花咬了咬唇,移开了眼。
南宫碧落又弯**,让她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站了起来。
“我来帮你。”司徒凌霄见南宫碧落手不方便,主动要帮忙。
南宫碧落也想,但玉飞花死死抓着她,浑身都像在拒绝,她便叹了一口气,“你出去外面等着,或者去流觞那里抓一副伤寒的药。”
“好吧。”
“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人盯上。没有我允许,别随便进来。”南宫碧落又交代了几句。
司徒凌霄见玉飞花那娇柔的样子,也暂时放下了成见,“只守在门外太傻,我去流觞那里拿药”
南宫碧落点头他便走了,带上了门。
南宫碧落将玉飞花放在床上,玉飞花虚弱无力地靠在床栏上,终于收起了傲气。
“你还真是不知教训,强行冲穴伤了自己,还要来惹我,这下好了,都不用我想法子,你自己把罪受了。”南宫碧落又摸了下她的额头。
玉飞花虚弱无力地哼了一声,就没声了。
南宫碧落眼睛扫了屋子一眼,又一次感慨风飘絮的细心,连玉飞花的衣裳都早就准备好。她走过去拿来,给了玉飞花。
“来,换上。”一套裙装。
玉飞花看了一眼,“不要。”
“别倔。”南宫碧落皱了眉,“不然我来帮你换?”
玉飞花一下拿过了衣服,“你转过身去。”
南宫碧落没有说什么转过了身,只当她真的害羞。
玉飞花拿着裙装,犹豫了好久,才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解开了缠得很紧的束胸,换上了裙装,穿到一半没了力气,身子还向床下倒。
南宫碧落耳朵一动,在她摔跤之前扶住了她,然后动手帮忙。
玉飞花衣襟敞开,露出肚兜羞红了脸,但见南宫碧落右手提着一只袖子,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也就收起了那种羞耻心和不能言明的纠结。
南宫碧落还为她肩上的伤上了药。
等衣服穿好,她脸上已经不知是发烧的红还是羞愤。
“坐进去。”南宫碧落要玉飞花坐进去一点,似乎也要坐上床。
“你想做什么?”玉飞花一脸惊恐。
“你不想治内伤?”南宫碧落也算有耐心。
玉飞花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南宫碧落单手触碰到玉飞花脊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颤了一下,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奇怪,“别分心,专心定气。”
玉飞花听到她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也就慢慢静下心来。
这一运功打坐,便是月悬树梢。
南宫碧落收了功,玉飞花脸色好了很多。南宫碧落下了床,打开了风飘絮留下的药箱,将手帕倒上消炎去肿的药给了玉飞花。
“敷一下脸,好好休息一下吧。”
南宫碧落将床让给了玉飞花,自己坐到了桌边。
玉飞花擦着脸,微微刺痛,说是休息却是忍不住看着南宫碧落,她腰板挺直,端坐在桌旁,点燃了灯,手里的铁签挑了挑灯芯。
火光摇曳,照着她的脸,那双眼睛映着烛光,尤为漂亮。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玉飞花惹不住问。
南宫碧落思绪被打扰,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好吗?大概也是因为你虽然可恶,却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稍加惩罚还能改正,有本事也机灵,以后会成为有用的人。我不至于折磨个孩子。”
“哼。别说得你自己辈分很高似的。我就是讨厌你们这种仗着早出生几年就自以为是的人。”
“呵,你总说我们自以为是,你又何尝不是自以为是。”南宫碧落微笑,脸上有着烛光。“你说我们限制晚云自由,可事实是她连自保都做不到。你以为那些官小姐是被困住的金丝雀,心里有烦恼,你便要做一些事来引导她们,想象自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可事实你连自己都顾不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才出江湖多久,就敢招摇过市。我漂泊了十余年,都只能在能力范围内自信,你却狂、却傲?”
“我师出名门,身世显赫,虽然有些招摇过市,但有狂傲的资本,想要崭露头角,一鸣惊人不该吗?何况我做的也是一些劫富济贫,解放思想的事。”
“将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带出去游玩几圈就叫解放思想?如果你是这样认为,就当你是为了解放思想吧。至于你的狂傲,呵好吧,我以前也曾这样,好像也没资格说你什么。”南宫碧落歪着头。
“你也有过狂傲?”玉飞花好奇起来。
“当然!如果不狂傲,怎么能以女子之身,担任公职。怎么敢千里走单骑,一人擒关中五悍匪,一鸣惊人,然后一步步走下来,才有今天的第一女捕南宫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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