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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帆驻足了,点了几下马头,用鼻息哼哧了一下,南宫碧落哈哈大笑,“哈哈,好~老伙计,我们就在这儿歇会儿脚。”
    她翻身下马,将佩剑挂在马上,面对湖光山色,抻了抻筋骨,松了松肩膀,惊帆踩着青草低头进食。南宫碧落环顾四周,嘴角一弯,解开了腰带。
    外衣内衬随意的散放在岸边,只剩下贴身的布,南宫碧落裹着裤腿就下了水,肚兜什么的,是没有的,出门在外她一直都缠的裹胸布,现在也是。裹胸布只遮住了胸前的风光,光着臂膀和线条明朗的腰腹,**就一条亵裤,卷上了膝盖,矫健的小腿也露在外面,豪放而健美,反正这里也没人。
    水,清可见底,引人入胜,女捕索性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如鱼潜水,出水的瞬间墨发就散开了,她甩了甩头,抬手一抓将散乱额前的发梳于脑后,粲然一笑,又甩开双臂,泅水浮浪,受够海水的咸味,还是湖泊舒服,沁人心脾。
    “灵动兮,矫若游龙,顾盼兮,婉若芙蓉,山野兮,湖中仙,无拘无束兮,见人前。”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南宫碧落从水中一惊而起,如蛟龙出海,激荡起一束水花,在日光下晕出彩虹,却吓得来人一下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高头大马踏至身前,低头瞪眼,吓得他不敢移开视线。少顷,方才还在水中嬉戏的人已经穿好衣物走到了骏马身旁,轻轻抚摸马颈。
    “老伙计,不过是一书生,别吓坏了人。”南宫碧落笑着安抚了吓唬人的惊帆,然后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书生。补丁青衫,面如冠玉,斯斯文文,倒是一表人才,就是直愣愣的看着她,有些迟钝。“兄台,可有受伤?”
    “额,没、我、你,这、”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女子,书生回过神来语无伦次了一番,从地上爬了起来,弯腰曲背躬得极低,拱手道:“小生秦致远,是上京参加秋闱的秀才,迷路至此,无意冒犯姑娘,作出有辱斯文的行径,该死,该死!姑娘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只是意外罢了,死太严重,别太在意。”南宫碧落含笑看着惶恐的秀才,直到他试探着肯抬起头,才又道:“你要上京也不算走偏太远,不过你是要徒步进京?”
    “不不不,我本有一头毛驴,只是凡才没注意跑丢了,我就是找它才走到这里来的。”
    南宫碧落见他行李上还有些毛驴毛发,知他没有说谎,正想开口欲帮他一把,一只白鸽却飞来,落在了惊帆头上。南宫碧落取下鸽腿上的信筒,打开一看,皱起了眉,随即翻身上马。
    惊帆浑身一振,南宫碧落拉了下缰绳,它便高扬前蹄而未飞奔,原地踏了下,秦致远又被惊帆气势所震慑,只听马上之人道:“秀才,本来想载你一程,但有急事在身,你沿着这条小径走出去,看到路往北走,日落之前就能看到一个小镇,到时重新买匹马吧。山野危险,最好不要夜宿,这点钱是惊帆吓到你的赔礼道歉,收下就当萍水相逢结个善缘。后会有期。”
    接着一锭银子就落进秦致远衣服夹缝中,惊帆扬蹄而去。
    这秦致远也不是笨蛋,他破布青衫,一看就没钱买马,这豪爽的女子分明是想帮他,秦致远摸出银子,高声呼喊道:“姑娘敢问芳名!”
    却只见远去的马匹上,那个背对着他扬手告别的飒爽英姿。
    南宫碧落心系曲水传来的剥皮案,信上还说迎春院的吕三娘拿了只诡异的红灯笼报了案,经初步判断是人皮灯笼,这个回京途中的小插曲南宫碧落根本没放在心上,却不想这个秦致远之后会在她捕快生涯中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63章
    京城出了个剥皮魔,绑了人后把人的皮整个剥下来不说,还喜欢扎成各种各样的纸扎。经捕快排查,在鸣玉坊附近已经搜出来七八个形状各异,刷成五颜六色的怪异纸扎,除了吕三娘拿到衙门报案的红灯笼,其他或人、或风筝、或花灯的纸扎制品经初步判定皆是用皮制造,至于是不是人皮衙门没透露,但谣言却早就传了出去,闹得是人心惶惶。
    都察院衙门、顺天府衙门被上头勒令尽快破案。迫于朝廷压力,两家衙门不仅加大了搜捕队伍,还抓了好些纸扎手艺人挨个审问,连卖花灯、纸偶的小贩都没幸免,缴了摊子,入了牢房,弄得两大衙门牢房怨声载道不说,这清明才过去没多久,又是临近端午灯宴,京城里有很多纸偶、纸扎也都堆在了衙门里。
    这儿走几步看个祭祀的纸偶觉得瘆人,那儿看见个只兔子灯又觉得是人皮的,审查又一点进展没有,还遭了老百姓的抗议。王锐最近是一个头两个大,各种不顺心,连带着手底下的人也是日夜不休,加紧破案。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发现从鸣玉坊搜出来的几个纸扎还真都是人皮,但与发现的尸体一比对,竟没有一个和死者配的上号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除了发现的这具尸体还有其他受害人,曲水带着人又连夜走遍鸣玉坊,却没能再发现其他尸体,不得不挨个儿敲门入户,逐一排查,可是这鸣玉坊都是些花楼淫窝,个个不是省油的灯,问了什么也不说。你要搜楼、搜院,脾气上来了还赏你几个白眼,从头到尾瞪得你浑身不自在。
    这不敲开了迎春院的门,曲水还没问,吕三娘迎面先来了一声‘哟~’,柳眉一挑,就道:“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来封楼不成?一个禁娼令已经让我们没有活路了,都察院的官爷们还想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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