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板但说无妨。”
“就是一会儿要是我看中了什么想买,还请南宫捕头先帮忙垫付啰,日后必定归还,再好好答谢。”
南宫碧落恍然,也是笑道:“吕老板还真是会打算盘,就怕一会儿我的钱也不够。”
吕三娘知道南宫碧落这是答应了,“呵呵,放心,不会让南宫捕头囊中见底。说来还要恭喜南宫捕头。”
“恭喜什么?”
“恭喜你得到刘公公的赏识啊,有他为你撑腰,以后还不是飞黄腾达,荣华富贵。”
南宫碧落眉稍一跳,笑容变深:原来吕三娘缠上她的原因在这里。
吕三娘见她笑而不语地盯着自己,又道:“我也不藏着掖着转弯抹角了,我想和南宫捕头相交,就算不能沾沾光,也能多个朋友多条路。”
“吕老板说得这么直白,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排除在朋友之外?”南宫碧落觉得吕三娘有些意思。
“呵,你既然这样说就不能够啊。”吕三娘眉眼弯成了月,一这样笑就习惯性想抬手捂嘴,却发现手帕已经随着钱袋丢了,她也就没有这样。
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是南宫碧落已经叫了声:“风老板。”
风飘絮已经拿到了奖品回来,吕三娘白了她一眼,暗中说着反话:真是时候!
风飘絮本就是画中好手,自然很快夺了魁,手里拿着一只很小的玉如意,算是奖品里比较有收藏价值的。
“风老板,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连奖品都要比我这些人来得贵重,莫不说鸣玉坊里就风月楼独占鳌头呢。”吕三娘不掩嫉妒,风飘絮手里的资源一直都压人一等,才让她和柳易枝危机感重重。
“是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罢了,自己也做不了主。”风飘絮轻轻就回了话。
“二位,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南宫碧落在吕三娘回嘴之前先出了声。
她带着她们继续往前,风飘絮和吕三娘还是互相看不顺眼。
南宫碧落见街上很多人手里都提着花灯,便停在了一个花灯摊子前。摆摊的是一对父子,现扎现糊,生意不算太好,灯样却很漂亮。
“风老板吕老板,既然是花灯会,也挑盏灯吧。”
“好啊。”吕三娘倒不客气,风飘絮也没有异议。
那小老板见来了生意,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招呼起来:“三位选灯啊?这儿有蟠螭、关刀、兔子等等,喜欢哪盏就拿,要是这些花样都不喜欢,现做也行。”
风飘絮和吕三娘相中了同一盏兔子灯,两人都伸手去拿,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就都不要那盏灯了。小老板笑容僵在了脸上,又介绍起其他来。
南宫碧落倒没去挑选花灯,而是看到那老头在做灯笼,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眼见着一盏灯笼刚扎好,那老汉却叹息着将他扔到了背后的杂物堆里。
她就和那老伯聊了起来,“欸,老伯,好好的灯笼就要做好了,怎么扔了啊?”
“差大人,我这手上的茧子磨坏了灯笼纸,小老儿觉得不满意。”
“大伯还挺讲究,那灯笼一上了色,不就看不太出来了吗?这到处都是抢生意的,你做得那么精细,能挣几个钱?”
“别人我管不着,我这儿就不行,情愿少挣几个钱,也得把灯做得漂漂亮亮啰。手艺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魂儿不能丢。嘿嘿,别看小老儿是个庄稼汉,以前也是十里八乡花灯一霸,我这双手啊虽然总是和竹片杆子打交道却一点都不忍伤了,只不过花灯毕竟是元宵节和特殊时候才能挣钱,要养家糊口就不得不去扛麻袋种庄稼了,弄得满手茧子,一糊灯难免就得按上些印子,没有以前厉害了。”老头一边笑一边扎着竹片。
“一个印子都不行?糊灯的纸用粗糙一点不行吗?”
“行也是行,就是光……”老头滔滔不绝说起来,所爱在此,性痴则志凝,技必良也。
南宫碧落来了兴致正听得仔细,小老板插了话:“差大人,我爹就是对花灯这事儿放不下,您听听就行了,您也挑一盏吧。”
南宫碧落回了神,她看向风、吕二人,询问道:“怎么样?选好了吗?”
“不想买了。”吕三娘回道。
风飘絮也说:“没有中意的。”
二人便离开了花灯摊子。
南宫碧落一头雾水,小老板却在旁边苦笑道:“兴许是姐妹吵了嘴吧,还专门相中同一盏,最后却是一盏也不要,唉~”
南宫碧落歉意地笑了笑,便追了上去,没几步就慢下了脚步,跟在她们后面,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她们二人的背影上来回,然后走上前去。
“南宫捕头!”
这时有人叫住了南宫碧落,南宫碧落一见是陈虎和樊二,就对风飘絮二人道:“我去和两小子说会儿话,你们先挑先逛。”
南宫碧落便往陈虎他们走去,三人去到街边说话去了。也不知道南宫碧落是不是在交代公事,那两小子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听得仔细。
风飘絮则和吕三娘对视一眼,各自去摊位上挑选着东西等候南宫碧落。这两人本来是分开逛着小摊,选着选着就又碰到了一起。两人这一次相中了同一条手帕,一人扯住了一头同时拿起,这一下是谁也不肯再让谁。
“风老板,眼光真刁啊,总喜欢和别人抢东西。”平日里在鸣玉坊抢人就算了,今晚也处处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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