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通眼神一变,身上的气劲忽然如同漩涡一样吸附住韩业的手,那断刃不偏不倚刺中了柳易枝的背部,柔弱的女人立马口露鲜血,却死死抓着刘福通不放,双眼里是同归于尽的凄厉,看得刘福通心里发毛。他用力震开了柳易枝,可是却再也拦不住韩业,韩业手中的那柄断剑,不偏不倚刺入了他的胸膛。
老太监双目瞪大,一掌打飞了韩业,手握住胸口的剑柄,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
薛丁被刺客打掉了剑,刺客也被薛丁一掌打开,刺客转身就跑,此时守在外面的火器营校尉一下用刀架住了刺客,阻止了刺客,并未要刺客性命。
此时烟雾也被卫兵驱散,当人们看清了屋内的情形,薛丁已经破音高呼:“干爹!!”
刘福通双眼不甘地瞪着前方,下巴上都是口中流出来的鲜血,人还是站着,韩业和柳易枝都倒在地上。侧躺的柳易枝背上还有断刃,已经不省人事。
“薛丁,你忘恩负义,我要你的命!”
这时韩业大叫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掌打向了薛丁,薛丁还不及说什么,就立马和他打了起来。此时卫兵和火器营校尉都一头雾水,呆滞地看着他们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公!”此时一道女声传来,南宫碧落已经从钟楼下脱困,带着一队人马冲了上来。那里面还有几名顺天府的差役,差役手中还压着一个刚才困住她的黑衣人。
南宫碧落一来就扶住了刘福通,将他扶到了一张椅子上,手也搭在刘福通握着剑柄的手背上,“公公!”
刘福通似乎还没有完全断气,他的眼珠动了动,看见了南宫碧落,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可是手背上一紧,他就感觉断剑像是又深了几分,“呃!”
他瞪着南宫碧落,手却被南宫碧落拿着松开了剑柄,随后瞳孔一缩,不甘地咽了气。
“公公!刘公公!”南宫碧落大喊了几声,随后一脸沉痛地低了头。
她看向刘福通的胸口,薛丁的佩剑在场人都认识!
南宫碧落看见薛丁和韩业还在打斗,她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无人回应她不说,那名黑衣刺客也趁机打开了校尉,飞下了钟鼓楼,沈义大喊:“刺客跑了!”
南宫碧落当即向随她上来的护卫道:“保护好王爷,看住这里一个都不许放走!”随后她也纵身从钟鼓楼上跳了下去,追逐刺客而去。
剩下的人将薛丁和韩业重重包围,连之前在场的校尉和护卫也没放过被围住了,沈义大喊:“快叫大夫,先叫大夫,王爷中毒了!是韩业的醒酒汤,韩业、薛丁你们好狠毒啊!把他们都拿下!”
薛丁心里一急被韩业打中了肩膀,韩业发狂大叫:“是你杀了干爹!”
他夺过围上来的护卫的刀,就扑向了薛丁。
“你血口喷人!你是和刺客一伙的!”薛丁顿时牙呲目裂,运起浑身的劲双掌合十夹住了薛丁劈来的刀刃,一脚蹬住韩业胸口,用力之猛直接将韩业从窗子踢了出去。
他立马又察觉到不对,紧跟了上去,两人一下子都飞下了钟鼓楼,没入了人群。
“混蛋!追啊!”沈义骂了一声,将朱洪彦扶到了椅子上,禁卫军的人追了下去。
南宫碧落一路追着黑衣刺客远离了灯会街道,来到偏僻的小巷,将他堵在了死胡同里。
刺客瞪着一双冷目回身,就看到女捕脸上的微笑。
南宫碧落瞥了一眼刺客手臂上的刀伤,“伤得不重吧。”
“你也太小看我和沈义了。”刺客将面巾摘下来那冷峻的脸分明是朱洪彦的护卫杨鹤平。
南宫碧落摇头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还是快回去吧。”
杨鹤平冷哼一声,就将穿在外面的夜行衣脱了下来,他随手将撕烂的衣裤一扔,蹬地一纵就从深巷子里飞了出去,轻功卓绝一会儿就没了影。
南宫碧落摸出了火折子扔到了那衣服上,看着火光燃烧,她的脸上也渐渐没了笑意。
一阵过后她耳朵动了动,回过身就看到一个人走进了这里。那人手掌滴着血,目有凶光,正是韩业。韩业看着南宫碧落,抬起手拉住了耳后,用力一扯,就将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哪里是韩业,分明是龙继!
“多谢南宫捕头。”龙继谢道,脸上表情倒一如既往的冷。
“你别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你明白之后你该做什么吧?”女捕脸上的神情也同杀手一样的冷。
“龙继明白,不过有一个请求。”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龙继却一下子冲上前,拔出了南宫碧落的佩剑,斜举着寒霜。南宫碧落一动不动,只皱眉看着他。
“呵呵。”龙继看着女捕稳如泰山般的模样竟然笑了,“你一定会答应的,饶过刘大夫和柳老板。”
“他们是良民,与你这杀手何干?”女捕淡淡回了一句。
“哈哈哈。”龙继大笑起来,“我杀人无数,没有想过伏法认诛,王法办不了我,但落在南宫碧落手上不亏!”
南宫碧落平静地看着龙继。
龙继笑着笑着,就没了声儿,他仰头看了看巷子的星空,又看向手中的剑。
“好一把锐利的剑,细而韧,正气凛然,配得上你。呵,我也该去找他了,来世再做个盖世英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