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风飘絮便被凶手以内力吸附住手掌,反被擒住,凶手将她拖进了破庙,发狠地将房梁上的绳子绑住风飘絮的双手,一下子把她吊了起来,拿出了那把剥皮的凶刀。
风飘絮挣扎着,双腿踢起不让凶手靠近,大腿被划伤,鲜血直流,凶手被血腥刺激,发狂似的大笑起来,又给风飘絮腿上添了两道伤口。
小心翼翼地剥下人皮固然乐趣十足,肆意地挥刀也十分痛快!
“啊——”
却是吕三娘去而复返,手拿一根手臂粗断木,冲到了正享受着凌虐快感的凶手后面,大吼着给了凶手头上一闷棍,凶手没有防备,当即倒在了地上,捂头痛呼。
吕三娘慌忙拿起刀把风飘絮解了下来,风飘絮腿受了伤,落地就摔,一把白玉梳子从她身上落了出来,摔成了两半。风飘絮捡起了一半,吕三娘也慌张扔掉了凶刀,扶起风飘絮就往外走。
而满头鲜血的凶手也爬了起来,捡起他的剥皮刀追了出去。
荒山野岭,四周也看不清楚,吕三娘扶着风飘絮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风飘絮受了伤,凶手顺着血迹也早晚会追上她们。
“你疯了,回来做什么!”风飘絮推开了吕三娘。“你自己跑,我想办法拖住凶手,快去找南宫。”
吕三娘过去半驮住风飘絮,骂道:“不回去,你命都没了!我也想找南宫碧落,可哪儿找啊。”
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的吕三娘凭着生存的本能卯足了力,竟然拖着风飘絮又跑了一段路,跑到了荒草丛生的老林中,血迹不太好寻找,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风飘絮又挣开了吕三娘,吕三娘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就地歇了口气。风飘絮看了看周围,荒草高耸,比人还高,她对吕三娘道:“分开走,快起来。”
吕三娘咬了咬牙,也决定扔下风飘絮,“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造化了。”她一下子就窜入了荒草丛。
风飘絮拔出一把杂草,胡乱堵在了伤口上,刺痛让她冷汗直冒,她强忍着撕碎衣服绑住,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凶手随即也追到了这片荒原,他那双嗜血的眼四处看了看,蹲**找到了一块血迹,他用手抹了抹,放入嘴里品尝了一下,往风飘絮离开的方向追去。
天,有了一点灰色。
南宫碧落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快端了整个京城的乞丐窝,兴师动众线索寥寥,大海捞针一样,越是心慌意乱越不能放弃,每一秒对于她来说都非常重要。她顺着今夜盘查的线索,推测了几个凶手可能会潜藏的地点,大肆搜查就差没有掘地三尺,终于找到那间乞丐藏身的罗汉庙。
当进到破庙,看到庙里凌乱的纸扎工具,还有那滩刺目的血迹时,南宫碧落浑身冰凉。曲水和瑶红搜索着破庙里的线索,曲水捡到了半截白玉梳,她立马呈给了南宫碧落。
“小姐,发现了这个。”
曲水只当是什么线索,南宫碧落拿起半截玉梳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的,然后又用力握紧,梳子的齿子都刺入了掌心。
“南宫捕头,后面林子发现了血迹。”
南宫碧落立刻前往林子,然而血迹很快就断了,她的眼前是一片荒乱又宽广的草地。
“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人!”
风老板,你究竟在哪儿?
“南宫捕头,找到吕三娘了!”一队捕快从另一面扶着狼狈不堪的吕三娘来到了南宫碧落面前。
南宫碧落刚张嘴,吕三娘就一把抓住她手腕,“风飘絮还在林子里,她伤了腿,大概往那边跑的。”
话音一落,南宫碧落已经没了影。风月楼的人紧随其后,曲水叫人将吕三娘先送回衙门安顿,也追了上去。
荒草丛生,刮着衣,刺着脸,女捕一脸寒霜,任由脸皮被草根划破。
她紧握着佩剑,恨不得将这片荒草丛荡平,不多时她耳朵一动,听到了微响,那个让她整夜如同处在噩梦一样的乞丐露了脸。
南宫碧落二话不说,一脚就踢中乞丐胸口,当即把乞丐踢飞倒地,口吐鲜血。
她又紧随而上,踩中了乞丐的胸口,“被你抓来的人呢!”
此时众人也追上了南宫碧落,只见乞丐口中鲜血直冒,双手抓着南宫碧落的腿,却是猖狂的低笑。
“哼哼哼哼,死了。”
南宫碧落瞬间如同被雷劈中,她单手提起了乞丐,双眼里满是戾气地将乞丐扔了出去。她又几步一迈,抓住了乞丐的衣领,对上乞丐混沌的双眼,那种欣赏着她怒火的眼神,他根本不在意被打,这让她顿时不再继续询问,而是涌起一股想要把他撕碎的疯狂。
女捕掐住乞丐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不顾在场所有捕快,想要活活掐死他。
“小姐!”曲水的惊呼让南宫碧落清醒过来,她将乞丐扔向了衙役,衙役擒住了乞丐。
却不想乞丐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疯狂大笑起来,嗜血的瞳盯着南宫碧落,竟然咬舌自断了浑身筋脉,自杀了。
在曲水等人都惊骇之时,南宫碧落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乞丐倒下的尸体,便看向荒原。她平复着胸口鼓动的心跳,眼睛四处搜索着,终于她看到了一根梳子的齿子。
一根,又一根细小的白色,如同启明的星辰,冥冥中指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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