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尴尬地扯起了嘴角。一边将风飘絮的手小心地放进被子里,一边解释道:“我见你手凉,想帮你暖和一下,不小心睡着了。”
风飘絮直勾勾地看着南宫碧落,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需要什么吗?你尽管说。这里是我家,我娘和流觞都在,你的伤已经缝合,恢复尚需要一段时间。”南宫碧落轻声说着,她几乎是跪在床边,还往前又挪了挪。
风飘絮喉咙滚了一下,总不能说需要你离开吧。
她现在不想要南宫的关心,可是又说不出口,因为南宫碧落没有错。
南宫碧落得不到回应,也不疑有它,只自言自语道:“嗯?说不出话吗?没关系,我去倒一点水来你润下喉。”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准备扶风飘絮起身时看着风飘絮的面具皱了皱眉,“娘怎么回事,这样不会不舒服吗?风老板,我把面具给你取下来好不好?”
“不行!”风飘絮侧开了脸,不想让南宫碧落碰。
女捕的神情一僵,随即柔声道:“在我家你不用戴着面具,现在你受了伤,这样不舒服。”
然而风飘絮并没有回头,她面对着床内侧,然后闭上了眼,她知道南宫碧落一定不会勉强她。
南宫碧落眉梢紧皱,果然没再勉强风飘絮,却敏锐地感觉到了风飘絮的疏离,但她又不明白因为什么,端着水僵在原地。
恰逢苏映月推门而入。
苏映月看到杵在房间里的南宫碧落,惊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南宫碧落回了母亲,视线却还是落在那个面朝里的人身上。
“回来也不说一声,跟个幽灵似的。”苏映月一边说着一边向床边走去,看见还穿着公服的女儿,翻了个白眼,“要是不用再出门就去换身干净衣裳。飘絮她醒了吧?现在她喝不得水,顶多润一下嘴唇,别没头没脑地瞎掺和,你又不会照顾伤员,去去去。”
她将南宫碧落手里的水杯拿了过来,然后坐到了床边,先看了看风飘絮的伤口,才柔声唤道:“飘絮,转过来,我给你润润嘴唇。”
风飘絮现在谁都不想见,却不愿意违背了苏映月的好心。她乖乖转过了脸,感觉苏映月微凉而柔软的手指蘸着温水触碰到了唇上,随即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放松了防备。对于南宫家的人,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苏映月。
苏映月为风飘絮润了唇后,又问:“好孩子,伤口还疼不疼?”
风飘絮很轻地摇了摇头。苏映月则又道:“那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莫不说是母女呢,这问的话都是一样的。
风飘絮还是摇了摇头。苏映月叹了一口气,为风飘絮把被子拉低了一些,天气热闷坏了就不好了。“疼就说,不舒服也要说,苏姨来想办法,别什么都忍着,啊。”
“苏姨,我没事了。”风飘絮沙哑着声音回了话。
苏映月怜惜地摸了摸风飘絮的发边,“你这孩子呀,本是气度不凡的一楼之主,现在这般虚弱还真叫人心疼。你放心,苏姨会把你养好的,连伤疤都不会让它留在你身上。”
“嗯。”
苏映月笑起来,将风飘絮的手拿出来放在了被子外面。风飘絮主动拉住了苏映月的手,苏映月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没松开。
南宫碧落一直在一旁看着。都是关心,怎么她娘就能得到风飘絮的依赖?还有她娘,究竟谁才是她女儿?
精明能干的女捕都不知道自己该吃谁的醋。风飘絮在她娘面前那乖巧的样子,总让她觉得有些羡慕。
“唉~”
苏映月抬起了头,看见南宫碧落就来了一句:“咦?你还没走啊。我告诉你啊,没事不要来打扰伤员,就算你想录什么口供,也得等飘絮精神好一点的时候。不,最好是好完全的时候,敢不听我的,就给我滚去都察院住。”
“娘,我不是、”
“不是什么?飘絮在府里的时候,你就去住书房好了,家里客房都堆了杂物,也懒得巧姐再去收拾。别杵在这里碍去换身衣服,没看到飘絮需要休息吗?”
南宫捕头是嘴不敢回,笑也不敢笑,只能乖乖点了头,“风老板,你好好休息。”
风飘絮没吱声,苏映月也不理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带上房门后,还叹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晚上来守着风老板吧。
南宫碧落走后,苏映月呵呵笑了起来,“难得这浑丫头没和我贫嘴,乖乖听了话。”
“她,应该不会忤逆你的意思。”风飘絮也微笑,病三分柔七分。
“谁说的,她不气死我都是我命大。”苏映月毫不吝啬白眼,然后揉了揉风飘絮的手,“好了,不说那不孝女,既然她走了,我帮你把面具取下来透透气吧。”
风飘絮的脸色有些僵,苏映月却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放在了枕边,“你不用担心,在府里我和巧姐,哦,就是五婶,我们俩负责照顾你。你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我不会多问,还会帮你瞒着,就连我家那探知欲旺盛的闺女也不会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苏映月俏皮地眨了下眼,风飘絮被逗笑之余,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丹田升起,流遍了四肢百骸,“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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