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镖局?好我记住了。”曹雨安准备回去就和她爹说,不过看着南宫碧落,她又道:“那我要是真有事还能找你帮忙吗?”
“当然可以。”南宫碧落爽快应了。
曹雨安暗自窃喜,南宫碧落又说了一声:“到了。”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百宝轩。
这百宝轩如其名,宝贝玉器应有尽有,机关巧锁琳琅满目,就连好些江湖上的有名暗器都做了个缩小的模型,功能一样,威力小了不少。
南宫碧落把玩着一个袖珍的唐门铁蒺藜,摸到它的尖刺,还暗自惊奇了一下,做了一个像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微表情,自己逗自己。
她四处打量着店面不大的百宝轩,掌柜的和曹雨安一起进去请文方天了,只她一人留在大堂。这个文方天确实脾气古怪,连这里的掌柜都不正眼瞧她,还是曹员外千金面子大,南宫碧落在店里逛了几圈,掌柜的就来请南宫碧落进去了。
南宫碧落本以为玉器商文方天也是个如曹凌风一般的儒商,看着眼前这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男人,着实让南宫碧落有些意外。好在文方天那双眼睛小而精神,透露着他不是个简单的富商胖子。
文方天坐在一张躺椅上,肥硕的身子还轻轻摇晃藤椅,就连曹雨安都只能立在一旁,他抬眼瞄了一眼都察院总捕,也不起身,连点个头的礼节都没有,缓缓开口:“世侄女已经告诉我了,就是南宫捕头你要打听唐天放?”
“是的文老板,唐天放是怎么死的?”南宫碧落倒也不在意文方天失礼,她看着文方天慢悠悠地拿起了紫砂壶,又慢慢地嘬茶,耐心等待。
一个胖男人,倒是细皮嫩肉,皮肤白皙,尤其是双手,比女人还细腻,至少比南宫碧落的手保养得好,右手小指的指甲还格外长。
南宫碧落久得不到文方天回应,却是弯了嘴角,就像她以往发现线索那样。
“文叔叔,南宫捕头问你话呢。”曹雨安提醒文方天。
文方天这才将紫砂壶搁在了大肚皮上,仍慢慢悠悠道:“我就不信你没和她说,已经说过一遍的事,我就不想再说第二遍。不就是个破工匠吗,还值得女神捕出马?”
曹雨安道:“叔叔,怎么说唐天放也只和你交易,你再转手他的作品,他死了不也是你的损失吗?你就不想查一查?”
文方天冷笑,“唐天放死了,他的那些玩意儿就更值钱了,独一无二的东西,我随随便便卖一样出去都够我花几年,我查那些没用的事干嘛?”
“叔叔!”曹雨安还想说些什么。
“既然唐天放死了,那有样东西倒想叫文老板帮我看一看。”却是南宫碧落将凤凰玉佩拿了出来,“文老板与唐天放既然合作多年,那么他的手笔你一定了解。”
南宫碧落将玉佩递向文方天,文方天抬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凤栖梧桐,小姑娘家用来藏些秘密的小玩意儿,多少年前的东西了。”
“哦?它能藏什么秘密。”南宫碧落追问。
文方天又抬了下眼皮,继续摇晃着藤椅,“没有梧桐,藏什么也白搭。”
“那梧桐在哪儿?”
文方天白了南宫碧落一眼,“我怎么知道。”
南宫碧落被一噎,皱起了眉。曹雨安便蹲下了身,晃了晃文方天胳膊,“文叔叔看在我爹面子上,你就好好看一看那凤凰玉佩吧。”
“你爹面子?是钱的面子。”文方天倒坦言,与曹家交好只是因为曹凌风有钱。
曹雨安眼珠一转,道:“钱的面子就钱的面子吧,你不是一直向我爹推荐那只七彩琉璃瓶吗?今天我就是来提货的。”
文方天立即停止了摇晃,直起了腰,“此话当真?”
曹雨安点头,文方天便不情不愿转向南宫碧落,摊开了手,“给我吧。”
南宫碧落笑起来,刚要将玉佩放入文方天手中,突然脸色一变,几道暗镖破窗而入,打向了屋内三人。
南宫碧落佩剑在掌心一转,就听乒乒乓乓几声,打落了好几颗黑漆麻黑的铁蒺藜,但暗器射来的角度着实刁钻,她还是没有完全挡下,漏了几颗朝着曹雨安和文方天而去。
“小心!”南宫碧落剑身脱鞘而出打落了飞向文方天的铁蒺藜,却不得不用手抓住了飞向曹雨安脸面的一颗暗器。
她刚一抓住暗器,文方天却大叫:“暗器上有毒!”
可惜晚了,南宫碧落摊开的掌心已经渗出了黑血,她顾不上手伤,开门一看,就看到几个蒙面黑衣人飞身离去,她想追掌心却疼得厉害,再一看那个掌柜已经飞身追去,武功着实不弱,她便又回到了屋子。
“你们、”
南宫碧落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却是曹雨安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慌张问道:“怎么办?你有没有事?大夫,马上找大夫。”
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和双手合捧的温度让南宫碧落觉察出了异样,手不受控制就一缩,与那晚的风飘絮如出一辙。南宫碧落面上闪过讶色,却在曹雨安察觉到之前,不动声色合起了手掌,轻声道:“没事,唐门的毒,我想唐先生应该有办法。”
“唐门,唐先生?”曹雨安不明所以,却见南宫碧落的视线看向了她的身后。
南宫碧落目光盯着文方天,文方天在那清澈的目光下败了阵,轻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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