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红一怔,然后看了看床,对南宫碧落小声道:“老板娘休息了,南宫捕头你是有什么事要和老板娘商量吗?”
南宫碧落走近床边,床帏遮住了风飘絮,只有个模糊的轮廓,但南宫碧落看得到风飘絮侧了个身,就在她走过来的时候,往背对她的方向。
她嘴角细微扯了扯,笑自己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的预感。风老板看来是察觉了,回了风月楼后几乎就没了联系,她们一个是都察院总捕,一个是一楼之主,如果不是因为行尸楼恐怕连面都见不上。
“没什么,我等她醒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南宫碧落这是准备一直在这里等着老板娘醒来?
瑶红知道风飘絮和吕三娘是在做戏,有意要避开南宫碧落,自然不敢让她久留,“这——也不知道老板娘和吕老板喝了多少,可能没那么快醒,你要是有公务的话恐怕耽搁。不如老板娘醒了,再叫人来通知你?”
南宫碧落自动忽略了瑶红后面的话,问道:“风老板回来后经常喝酒吗?”
瑶红闻言不禁往书桌上瞄了一眼,叹息道:“处在老板娘这位置有些事避免不了。”
南宫碧落何等眼力,自然也发现了瑶红那一下的视线偏移,她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一大摞的请帖。南宫碧落走了过去,看到帖子封面就知道这是官商过门帖,有些上面还画了勾,想来有一半是去过了。
再一看风飘絮的桌案上,还摆放着厚厚的几摞账簿,南宫碧落就心疼起风飘絮来。
平日里来去匆匆,看到的都是她什么都应付自如的样子,没看到的时候她又操持了多少事?
南宫碧落拿起了一封请帖,看着上面的署名,问道:“刑部侍郎万梓良也宴请风老板?”
瑶红也走过来,看了一眼,点头道:“是,有些是借着慰问与老板娘谈生意,也有些像这个万大人之类是、”瑶红一时嘴快话说了一半,赶忙噤了声。
“是什么?”
瑶红见南宫碧落追问,往床上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是追求老板娘的,不过老板娘一概都拒绝了。识相的知难而退,剩下些死缠烂打也禁不住老板娘油盐不进滴水不漏的有礼和疏离,只能变着法的邀请老板娘。这种,老板娘不会赴约。”
“是吗?”南宫碧落呢喃着将手中的请帖放回了原位,原来苦恼的不止她一人。她眼睛一点一点扫过风飘絮的书桌。瑶红也安静地在一旁守着,南宫碧落打量起瑶红来,她与凤舞的事,风老板是知道的吧。
“瑶红,你跟了风老板多久了?”
瑶红不解南宫碧落用意,却也如实回道:“九年了。”
“九年。那便是在有风月楼之前就跟着她了。”
“是的。”瑶红点头。
南宫碧落便又道:“那这么些年就没有一人打动过风老板吗?”
瑶红一讶,没想到南宫碧落会说到这上面来,就算跟了风飘絮这么久,她也不敢过问风飘絮的感情啊。
南宫碧落见瑶红呆住,又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瑶红。”
瑶红这边还未开口,床上却传来了风飘絮的呼唤,南宫碧落的问题也便不了了之。二人一同去到床边,瑶红掀开了床帏一角,探身问道:“老板娘,有何吩咐?”
“你去倒些醒酒茶来。”风飘絮虽是这样说着,但看着瑶红的眼睛一片清明,甚至还有些冷意。
瑶红一见风飘絮眼色心就一悬,她揣度着大概是怪她支不走南宫碧落办事不力,便恭敬应了声,然后退下,让风飘絮自己应付南宫碧落。
瑶红走后,风飘絮就将脚伸出了床帏,坐起了身,抬手掀开帏幔,看向南宫碧落之时,南宫碧落已经走上前来为她将帏幔挂好,并问道:“是我吵着你了?不再休息会儿?”
风飘絮没好气地看着南宫碧落,明知故问道:“你守在这儿,一定是有非说不可的事,说吧出了什么事?”
南宫碧落很细微地皱了下眉,“你脸色这么苍白真的没事?我先给你把下脉,运气给你疏散一下酒气如何?”
她伸出手去,却被风飘絮格挡开,只听风飘絮道:“不用了,我没醉,是唬吕三娘的,说正事吧。”
南宫碧落将落空的手背到身后轻握,长长沉了下气,就近坐下后便开口将昨晚上的事告诉了风飘絮,说完后还不忘为凝烟求了下情:“秦姑娘一时莽撞,所幸没出大事。主要是魅姬那里会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风飘絮听完后冷脸沉声道:“所幸没出大事?那什么才算大事?若不严惩早晚她会因为莽撞丢了性命。”
南宫碧落叹息,有些自责,“毕竟是血仇,酌情处理吧。她会去司礼监冒险,也有我的原因。”
风飘絮皱眉,心生愧疚,“不关你的事,是我有意不告诉她的,嫣然的性子太偏激了,这一次权当给她个教训吧,严惩了她也好应付魅姬的责问。”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怎样。魅姬若真想杀她,昨晚就动手,嫣然毕竟是我这里的招牌,魅姬还不会动风月楼。”
南宫碧落一时未能察觉出不对,只问道:“我有个疑问,这魅姬练摧心掌,秦姑娘也练的摧心掌,而且都有修习寒玉功来克制摧心掌的副作用,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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