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不说话,就更让吕三娘和柳易枝觉得她和南宫碧落是闹了矛盾。吕三娘眼珠一转,说道:“哎呀,看不出你这人脾气还挺怪。反正我们也要去吃饭,不如叫上南宫碧落,有什么说开就好了,走,一起去请她。”
“不准!”风飘絮喝了多事的吕三娘一声,“她一个捕头,听我们三个青楼老板谈生意经不嫌膈应吗?别去烦她了,她还当着差。”
“先去看一眼再说!”吕三娘架着风飘絮胳膊就往南宫碧落走去,柳易枝也随同前往。
一左一右把风飘絮夹在中间,虽然柳易枝没亲昵到挽着她,但吕三娘把她拽得死紧,这条街上风飘絮的人不少,都是些正当生意人,她也不好当街与吕三娘推搡,有失体统,败了威信,就只能暂时随着吕三娘脚步走。
同喜街上因为南陵五虎一闹,不仅砸了摊铺,还有些人受了轻伤,南宫碧落难免遭了些白眼,她好脾气地一一安抚过去,掏钱或接骨,她如果治不了的就支去杏林堂,不收诊金。
南宫碧落来到一个老伯的摊位,摊位毁了商品也弄脏了,摊主老头正瘫坐在地上抓着他的商品抹了下眼泪,他一看到刚才抓人的南宫碧落,就砸了个虎头鞋在她身上,南宫碧落也没挡,权当让老头发泄一下,她摸了摸身上,将最后剩下的银子给了老头。
“老伯,这是赔偿。”南宫碧落将银子递过去,老头惊讶地看着南宫碧落没敢接,南宫碧落只好将银子放在地上,也不多说什么。
南宫碧落放下银子后直起身,还剩下几家摊子,可是她身上已经没钱了,也难怪曲水会抱怨,要是拿下二百五十两银子怎么都够赔了,她笑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个都察院总捕能不能靠面子打个欠条呢?
“希望面子够大。”南宫碧落歪了下脸颊,朝着剩下的受害者走去,厚着脸皮说了打白条的事,还被人古怪地看了半晌。
风飘絮三人已经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看着女捕帮人家把凉棚给架好,还用轻功给人把招牌给挂上。
吕三娘忍不住感叹道:“这南宫碧落也算是捕快里的异类,你看那一个个抓贼的捕头谁像她这么好欺负,连几个老头都能砸她、骂她,捕快本职就是抓贼,抓了那几个凶神恶煞就算尽责了,没说要赔钱的理,她倒好自掏腰包还非得来受这个气。”
风飘絮看着始终维持着良好修养的南宫碧落,则柔目轻声道:“她不是愿意受气,只是有自己的原则。抓贼扰民若不好好善后与江湖上那些赚取赏金不择手段的猎手有何区别,她为朝廷当差,心里装的是百姓,所以大江南北爱戴她的人比骂她的人要多。”
吕三娘撇了下嘴,刚才抓人的南宫碧落多英姿飒爽啊,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震人心弦的独特,刺激又好玩儿,让人神往。她这才想多看一下女捕的生活,没成想倒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那还不是有人骂。我说你倒是挺懂她,也不像吵架啊?”
风飘絮轻声叹息后,道:“我们没吵架,我不想打扰她,走吧。”
吕三娘见风飘絮确实不想邀请南宫碧落,也没真冒着得罪风飘絮的风险去叫南宫碧落,她点了点头,却越来越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不同寻常的秘密。
吕三娘是消停了,可是柳易枝却开口喊了一声:“南宫捕头。”
风飘絮一脸惊讶地看着柳易枝,不明白柳易枝将南宫碧落招过来的目的。
南宫碧落闻声看去,发现是风飘絮三人还未走,她便笑着走了过去,还能看到风飘絮她挺开心的,“三位还没回去?”
柳易枝直接道明了目的:“我们想请你一起吃个便饭,赏不赏脸啊?”
南宫碧落反倒是一愣,她说的‘我们’是包括了风飘絮?可不太像啊。
“吃饭?”南宫碧落重复了一遍,她看向风飘絮。
风飘絮一眼就读懂了南宫碧落的眼神,冷道:“是柳老板和吕老板想感谢你,我还有事,也该去找瑶红,你们慢聊。”
风飘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倒叫吕、柳二人一阵尴尬,南宫碧落则好笑地歪头看着风飘絮离开,也不打算叫住她,但眼神里总还是有些无奈的。
吕三娘看了看南宫碧落,又看了看离开的风飘絮,这两人搞什么名堂?她想了想还是对南宫碧落一脸歉意道:“我想起来了我也有事要处理,吃饭还是留到下次吧。南宫,下次再好好宴请你,告辞。”
吕三娘欠了个身,就追着风飘絮匆匆离去,倒让南宫碧落心情又好转起来,为风飘絮和吕三娘感到高兴。
柳易枝却忍不住对吕三娘的背影半嗤笑半嗔怪道:“德性!还真是个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与风月楼搭上桥了,就把我给踹一边。”
南宫碧落转头看向柳易枝,笑道:“不是要和她们好好相处吗?怎么扭头就又背后说起吕老板来了?”
柳易枝手绢轻捂嘴唇,笑着回道:“呵呵,别人我可能还留点口德,要是吕三娘当着她面我也敢说,我们啊就这样,斗惯了,一时半会儿还得这样,不过既然她们与南宫捕头交好,我怎么也得给个面子,以后不会再相互使绊子。”
“呵,我这面子还真大。”南宫碧落无奈摇了摇头,然后她看善后也处理得差不多,便对柳易枝道:“柳老板,其实我也还有公务要处理,答谢之类的我心领了,有缘的话我们还会有机会同桌而聚,不必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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