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安有些动心,但是她看了看南宫碧落另一侧的霍天,还有周围一堆天狼帮的男人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便忍痛拒绝了,“我也去看看菱儿。”
霍天见风飘絮和曹雨安都不愿意坐下来,便苦哈哈道:“看来是今天被我们吓着了,我还以为能有机会认识一下曹姑娘,自作孽啊。”
天狼帮一人立马接道:“天哥,认识了,人曹姑娘也看不上你,你没听南宫捕头说吗?她家是大米商家财万贯,你还是继续打光棍儿吧。”
“闭上你的大嘴。”霍天扔了个木块砸过去,然后对走来的云天行道:“天行兄弟,来坐这儿。”
云天行就笑着坐到了霍天旁边,霍天自来熟地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小子,今天倒挺能装的啊,一张口就把风姑娘、曹姑娘还有南宫捕头的便宜都占了,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们中的一个了?”
云天行虽然相中了风飘絮,但怎么会轻易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没好气道:“我这便宜还不是托了霍老大你的福,没被你打死,也没被南宫捕头她们记恨就谢天谢地了,你还笑。”
“哈哈哈。”霍天等人大笑起来,王家父子也被云天行苦兮兮的神情逗乐,连云天行自己都笑起来。
南宫碧落虽然也笑,但从云天行的神情里看出霍天的玩笑说中了。就是不知道云天行看上的是风老板,还是曹小姐?
她有意无意打量起云天行来。
白衣俊朗,倒也是一表人材,师承剑飞霜,手握龙渊剑,也算名师门下前途无量的后生,家境也殷实,面对天狼帮那么多人能挺身而出,也有侠义心肠。
南宫碧落暗自点了点头,觉得云天行看起来还不错,要是看中曹小姐还好,要是看中的是风老板……
那就只能对不起了。
南宫碧落笑意变深,与云天行交谈并没有芥蒂。霍天说着说着拿出了酒来,给了云天行,又对南宫碧落道:“南宫捕头,江湖不打不相识,糙汉情在酒里,我们必须走一个。”
南宫碧落便接过酒囊高举倾倒,仰颈喝了一口,还了回去,“这一口就不算你贿赂官差。”
“哈,好!”霍天也懂不再多劝,转向王振兴父子道:“总镖头、少镖头,你们也来一口?”
“不了,镖局规矩,行镖不沾酒。”
“总镖头,怕什么,有天狼帮在误不了事,之后我们一定安安全全把你们送到下个驿口。”
“霍兄,我爹说得没错,走镖不喝酒是镖局规矩,规矩坏不得,霍兄要是想喝酒,以后来王家镖局,我陪你喝个痛快。”
“好!有少镖头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天行兄弟,看来今晚只有你陪哥哥饮杜康啦。”霍天又攀上了云天行肩头。
“我酒量浅,你要喝,我也奉陪。”云天行和霍天撞了酒囊。
火光照着脸,江湖大,萍水相逢就是缘。
男人的友情直来直去,上一刻生死斗,下一刻掏心窝。
南宫碧落女流之辈含笑坐于其中,偶尔看看人撒疯也是漂泊江湖的乐趣。
安置女眷的帐篷前,曹雨安坐在一块石头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腮,看着闹哄哄的那边。
男人堆里南宫碧落像一湖清泉,温润尔雅,照理该与粗鄙的抢匪格格不入,偏偏她坐在那里没有违和感,润物细无声般融进了倾洒的酒里和男人们豪放的笑声里,互相映衬着,倒让人忍不住跟着喧闹微微一笑。
“唉~”曹雨安轻声叹息了一声。
“作何叹气?”风飘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随即风飘絮就坐在了曹雨安旁边,曹雨安见是她,就如实道:“只是有些遗憾刚才碍于偏见没有留在那里罢了。”
风飘絮却平淡道:“那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你不像南宫混迹江湖多年,能从容应对江湖上各色人等。你刚才要是留在那里,就算有南宫在,一旦喝了酒,恐怕你招架不住天狼帮那些口无遮拦的调戏。今天我们已经很幸运,遇上的是天狼帮这种还算有良心的强盗。”
曹雨安再次好奇地看着风飘絮,“我怎么觉得风老板对江湖上的事也很了解,一点也不像是个普通的风月场老板。”
风飘絮轻声道:“何谓江湖上的事?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风月楼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所谓武客大侠也会流连温柔乡,看多了也就了解了,了解了才更知道清静不容易。这里不是风月楼,我可以清高得不普通一点,很奇怪吗?”
曹雨安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越与风飘絮接触,越觉得她如百变之花,神秘莫测。说她高冷,却会在危机之中安抚旁人。说她世故,却又我行我素不与群合。说她不合群,但又能游刃有余地取得他人好感。
好比自己,也从心底里信任风飘絮,想与她亲近。
风飘絮侧目,就迎上曹雨安凝视的视线,她不甚在意,只是将一盒金创药递到了曹雨安面前。
曹雨安接下那个小盒,不解道:“这是?”
“金创药,一会儿他们安静了,你就找个机会给南宫吧,她需要。”
曹雨安一惊,“难道她受伤了?”
“可能是手掌磨破了一些皮,她大概习惯了小伤不放在心上,既然发现了还是处理一下的好,我有些困了想先上马车休息,你要是还不想休息应该愿意帮她处理一下吧?”风飘絮歪头问曹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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