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宋大人一案,到现在为止朝廷里都没传出一点儿风声,我的江湖朋友也来信说应天府衙还是由副官处理着公务,宋擎天告病不见客,其他竟然一切正常,这太可怕了。”
“的确啊。也不知道是何种势力直接截杀了被秘密带来的宋擎天?那些被杀死的人还有些是太监,想来与王瑾也脱不了干系,我的人不太好行事。江湖人倒脸生好办事,还是让你那些江湖朋友小心为好,别把你也暴露了,惹来杀身之祸。”
“他们要是敢来倒好了!”南宫碧落眼睛里出现一丝厉芒,但触及王锐严肃的神情,她又温和道:“我明白的王大人,我会更加谨慎一些。”
“嗯,好。”王锐长舒一口气,然后继续埋首文书。他招了招手,南宫碧落就习以为常地告了退。
一回京一旦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南宫碧落就繁忙起来。这边都察院忙过,又相继去了刑部,一直到日落西山才从刑部离开。
曲水已经照她吩咐去办事,南宫碧落现在一边走在街上,一边整理她脑中的信息。不过一时之间,太过繁杂的信息让她不禁抬手捏了捏眉心。
“南宫捕头回家了啊?”路旁有脸熟的人与她打了声招呼。
南宫碧落笑着点了头,然后回过神来看了下天色,也不算太晚。她暂时放下了思绪,既没有回都察院,也没有回家,而是转道往鸣玉坊走去。
鸣玉坊,风月楼。
到了鸣玉坊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风月楼的生意也正是好的时候。
昨天抵京,风飘絮回了风月楼,她也回了家。忙到现在南宫碧落也想去见见她,不过显然有些不是时候。
南宫碧落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纵身一翻就翻进了风月楼里,风月楼园子里的水榭还未拆,宾客也乐得在园里赏月观花与众美吟诗作对。
天公作美月正圆,花有金桂和昙花。
南宫碧落翻上了一处屋顶,静静地看着这风月场里的一切,不多时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招呼着宾客的风飘絮。不同于出行时的轻装简饰,现在的风飘絮又是雍容大方,衣裳并不繁华累重,凉薄轻便里却自有一番游刃有余的从容飘逸。
想要巴结风飘絮的男人倒不在少数,没几杯黄汤就被风飘絮灌趴下,甚至有些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被风飘絮手下的姑娘招呼了去,银子大把大把流入了风月楼囊中。
南宫碧落弯了腰,单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脸,目光追随着风飘絮的身影,扬起了一抹笑意。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才会这般随意。
风飘絮刚和一名高官之子碰过杯,瑶红便来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风飘絮神色微讶,然后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坐在屋顶上的南宫碧落。
“这人!”风飘絮低嗔了一声,亏得她穿着一身捕服,还坐在妓院的房顶上看得惬意的样子。
风飘絮挥手让瑶红退下,又给琳琅使了个眼色,她就从宾客的纠缠中全身而退。
不多时她就来到那屋顶的背面,南宫碧落也不用她说什么,一下就跳到了她面前。
“不忙了吗?”
“怎么可能。”风飘絮嗔了她一眼,随即牵起南宫碧落就避着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来到那熟悉的房间,南宫碧落就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了茶,用力呼吸了一下屋子里好闻的香气,长舒一口气。
“想不到楼里还有暗道。”
“是有一些,不然怎么把南宫捕头带到这里来。”
“哈。”南宫碧落看了一眼自己的捕服,自觉没有说话。
“刚从衙门出来?”
“差不多吧。”
“那有没有吃东西?”
南宫碧落摇了摇头。
“唉~等着。”说着风飘絮就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她端着热腾腾的菜和糕点就回了房间,本来趴在桌子上状似小憩的南宫碧落就抬起了身。
“你没休息好?”
“有一点,你呢?刚回来就忙着风月楼的事,不累吗?”
“习惯了,楼里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风飘絮将托盘放到桌上。
“说来楼里岗哨好像变了。”南宫碧落习惯性地四下扫了一眼,从她进风月楼时也隐隐察觉到与往常有些不同。
风飘絮身子一僵,自从玄刚来过楼里,南宫碧落又安然无恙地返京后,她楼里的暗卫就作了调整。她不多言只笑道:“到底是当捕头的人,是不是变了岗哨影响你休息?”
南宫碧落抿嘴笑着摇了头,风飘絮却知她定是受了影响,想了想便单手拿起托盘,另一手牵起了南宫碧落,去到她房里的暗道机关前开启了她房里的密室。
“呵,这是?”南宫碧落新奇地看着眼前的机关开启,随即和风飘絮进了密室。
与外面没有什么差异的装饰,要更加简朴舒适一些。南宫碧落也不再受那股暗中被窥伺的感觉影响,笑着入了桌。
风飘絮也将饭菜从托盘拿下,“随意炒的,将就垫一些吧。要是不想回去,就在这屋里躺一会儿,没人打扰的。”
南宫碧落只是看着眼前小菜,笑问:“你做的?”
风飘絮也不抬眼,将盘子摆放规整好,“楼里的酒菜太油腻,也没有粥和米饭,菜就就糕点,这个不腻的。还是说你要尝一尝鲍参翅肚?”
她将筷子递上,南宫碧落赶忙接下了筷子,“别,就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