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没接话,竹无心是弃婴?那该如何查?她沉思了片刻后,问道:“娘,竹无心被捡到时就没有父母或家人留下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苏映月白了一眼。
南宫碧落尴尬一笑,然后又拿出了那张画着金锁的纸,“那娘对这个有没有印象?”
“这不就是婴儿平安锁吗?平常得很。”苏映月摇头,她见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一想到左华章中的就是摄魂针,她那股不服气就又升起来,“你要是无事了,只要不是人命就别再来打扰我,我还非得尽快治好左华章不可。”
“好。对了左前辈呢?”
“在陪老五刷马,有老五看着,玩儿得挺好。”苏映月说完就回了药房。
南宫碧落则坐在书房里又看了会儿画,幽幽叹气。
竹无心若是白薇散人,那也算是名门之后,她与师父,她与行尸楼,她与魅姬,她与……
究竟是何关联?摄魂针,十年前,父亲,以及现在的剑飞霜,江湖上的异动等等,这些又有没有联系?行尸一百八十楼,逍遥侯究竟是谁?
南宫碧落捏了捏眉心,起身想散散心。走到庭院,她看到五婶正在修剪树枝。她走过去捡起了一枝枯枝,盯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将树枝如剑一样竖在身前,另一手两指一并抹掉了上面的残叶。
恰好曲水也看过了左华章找来,南宫碧落便往一旁一瞥,将五婶用来绑镰刀的短棍踢了起来,踢到了曲水手里,曲水接住棍子一愣。
“小姐?”
南宫碧落微笑,头一扬一个眼色,手中树枝刷的一声往外一甩,曲水也立刻明白过来,将棍子也如剑一样一举,便对南宫碧落刺了去,主仆二人当即就交起手来。
五婶听到动静也从木梯上下来,并没有奇怪,只是看着身手相似的二人以树枝和短棍为剑交锋的飒爽英姿,不多时何五和左华章也听声赶来,一同观摩。
起先主仆二人还好好喂招,你来我往,时不时舞出同样的剑招。南宫碧落引导着曲水使出了俞点苍的剑法,随后她突然说了一声:“水儿,当心了。”
便见她变了剑招,曲水被提醒虽然已经全神贯注应对,却还是被南宫碧落的树枝逼得节节败退。曲水的剑招快,南宫碧落的剑招更快,忽而见南宫碧落一个起跃,枯枝举于耳边又一刺,曲水只感觉如同看到了一柄利剑朝她汹涌而来,本能将木棍挡在身前。
南宫碧落刺来的树枝不偏不倚点在了木棍上,却不想轰然一声,三指粗的木棍竟然被枯枝给点断,而曲水也登登登连退,要不是何五和左华章迎上来接住她,她非得摔个屁墩。
再看南宫碧落点断木棍之后,步伐一变,身子也转向了另一边,手臂连同树枝如同画了一个圆挥下,便是院内几丈开外的一张木椅噼啪一声竟然裂了个粉碎!
“好!”左华章和何五异口同声叫好,曲水却心有余悸。
虽然不晓得她家小姐怎么会突然想要练招,但要是她手里的不是枯枝而是一把剑,就是那百斤石锁也得被这一招震碎,何况她挡那一木棍?她家小姐刚才故意收着剑意,否则她的下场就得和那木椅一样。
南宫碧落也在此时收了招,手中树枝一下子崩裂,只剩了一截在手中,南宫碧落看着断枝,长吐浊气。她心中大有种畅快之感,竟是无意中领悟了精妙剑法。
曲水三人也围了上来,左华章当即竖起了大拇指:“了不得的剑招,了不得的剑意!南宫你这招叫什么?”
“长河贯日。”南宫碧落淡淡吐出四字,将断枝随意往旁一扔,手习惯收到了腰后,就往府外走,“水儿,走吧。”
左华章还想追着问,被何五拉回,曲水也赶紧去追已经走出家门的南宫碧落。
曲水小跑着好不容易才和南宫碧落步调一致,“小姐,我们要去哪儿?衙门吗?”
“今天不去衙门了,放假。我想去打听一个人,然后——”南宫碧落脚步又稳又快,“就去风月楼看看。”
曲水脚步却是一停,一脸纠结。“啊?小姐你要去风月楼啊?”
南宫碧落见她停下也只好停下,“是呀,我要去看风老板,几天没见了。你不去?”
曲水摇头,“我还是去陪觞姐吧,你要打听人也自己去吧,我去都察院。”
南宫碧落想了想,也没勉强,“那好吧。”
曲水扬了扬笑脸就转身往另一条巷子疾步而去,南宫碧落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摇头轻声叹息,而后转身进入了另一条巷子。
鸣玉坊,风月楼。
还没有入夜,风月楼就来了客人,不过却被告知今晚风月楼不营业,客人也知风月楼排场向来独特,埋怨了几句没有为难扫兴而去,反正鸣玉坊也不只一家青楼。
风飘絮见今天天气不错,便想让瑶红将酒席安排到别院去,与吕三娘二人好好赏月听风喝酒,哪知还没吩咐,便被通报吕三娘二人上门了。
“怎么来这么早?”风飘絮虽是这般说,却还是好心情地迎了出去。
第188章
“我说歇业一晚这么大手笔也只有你们风老板才敢这么做吧?”
当风飘絮下楼的时候正好就听见吕三娘的大嗓门儿,面具之下她挑眉,唇边也扬起笑意,一边下楼一边朗声道:“为了招待二位老板,再大的手笔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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