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喝过你了吗?”南宫碧落又问,她的手指勾缠住了冰凉的指尖。
“没有。”风飘絮抬头面向了南宫碧落,媚眼如丝,呵气如兰,“没有人喝得过我。”
“真的?没醉?”南宫碧落笑意更深,看着风飘絮颤动的睫毛和红唇,她凑近了些,口舌生津却觉得口干舌燥。
风飘絮却动了动鼻子,反问:“你也喝酒了?”
“嗯?”南宫碧落没反应过来。
风飘絮却已经瞄到了她带来的那坛酒,拿起接盖,闻了闻。“杨枝露虽好还是赶不上寒潭香的。你尝尝,风月楼的镇楼之宝。”
说着她却先往自己嘴里送,南宫碧落一下按住坛口。“还喝呀?”
“你喝。”风飘絮将酒坛递到了南宫碧落唇边。
南宫碧落无奈地接过了酒坛,虽愁寒潭香的酒劲,可风飘絮看着她,她又怎么会拒绝。仰头一倒一大口,酒也顺着脖子流下,弄湿了大片衣裳。
“哎呀,捕服。”风飘絮起了身,为南宫碧落擦着公服。“这不能脏了,南宫别喝了。”
南宫碧落将酒坛往旁边一压,拉住了风飘絮的手,“没关系的飘絮,没关系的。”
“酒是好酒,你要我喝,我陪你喝,陪你醉。”她微笑如初,一片赤诚,恨不能给予所有的温柔。
风飘絮眸心一颤,她动情地吻了一下南宫碧落,轻轻触碰了一下即离,拿开了酒坛放下,“好,不过我去拿两个杯子来。”
她要走,南宫碧落却不让了。她拉住了风飘絮,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风飘絮也就动弹不得。
“南宫?”风飘絮搭住了她的手臂。
“飘絮。”南宫碧落叫了一声却不说话了,她来此不只是思念,也有事情要问。只是现在她只想靠近风飘絮,只想收紧手臂,这样想也便这样做了。
风飘絮仿佛听见了心底的叹息,一顺从就跨坐到了南宫碧落的腿上,低头撞进那清澈的眼眸里。
“飘絮,你没醉。”
风飘絮为南宫碧落擦了擦嘴角,“我不会醉的。”
“但——我想醉了。”
南宫碧落抓住风飘絮为她擦酒的手,亲吻了指尖,亲吻了指背,像是吻去酒香,更像更浓郁的醇酒发酵。
风飘絮遵循内心的颤抖,捧住南宫碧落的脸,吻了上去。深吻,面具成了阻碍,她退了开来,南宫碧落抬手要去摘下那面具,风飘絮按下她的手,遮住她的眼,将旁边的酒坛拿起喝了一口,向南宫碧落口中渡了去。
入口清凉的寒潭香变得滚烫,南宫碧落喉咙动着,双手扶住了风飘絮的腰。
等一口酒渡完,风飘絮退开,她们对视,喘息,看见彼此眼里的火。
“飘絮,在我面前你不用戴面具的。”
风飘絮却拿起那条浸满酒香的紫色丝巾一绕,绑住了南宫碧落的眼,再度吻了上去,南宫碧落也听见了面具掉落的声响。
像是要把刚才渡过去的酒都吻干净一样,唇舌放肆纠缠,她按紧她的后脑,她抱紧她的腰,越吻越深,丝巾也越扯越紧,心脏都像要从胸口鼓动出来。
直到不能呼吸了,她们才松开。风飘絮按着丝巾的两边,额头抵住了额。南宫碧落抬手想要挪开风飘絮的双手。
“南宫,我很脏。”
风飘絮颤抖的声音传来,南宫碧落心里一颤,放在风飘絮手背上的双手久久不动,也久久沉默,她们呼吸依旧那么近。
许久后南宫碧落松开了手,手绕到脑后自己绑紧了丝巾,然后抱住了风飘絮。一手揽住腰,一手放在她脑后的抱住,轻柔却像要抱她整个人纳入怀里,她又在风飘絮鬓边轻触一吻。
一边轻抚着秀发,一边散开了风飘絮整头乌发,只在那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字。
“飘絮,我要你。”
这声呢喃崩断了所有的犹豫,风飘絮起身掌风吹熄了蜡烛,衣衫缓缓褪尽……
……
黑暗里的纠缠像是一场持久的酣战,不是水火交融,更像是两条惊流历经崇山峻岭后于天空海阔中轰然汇聚,击撞出了生命的大和谐,许久,许久——
最终归于长久的平静。
等一切平复了很久后,一个人影从温床上起了身。她在地上小心摸索到了衣裳穿上后,赤足下地点燃了熄灭多时的蜡烛。
光照亮了风飘絮那张赴过巫山后妩媚至极的脸,单薄的衣襟间可见许多暧昧的痕迹,她回头看向床上酣睡的人,轻轻走了过去。
南宫碧落头发散开,浑身不着一缕,被子盖住了身躯,修长的四肢都露在外面,脖颈间也是与风飘絮相似的樱痕,双手举在头边,像个孩童酣睡,遇仙散是有用的,她会有个好梦。
风飘絮看着她睡颜,勾着耳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南宫碧落还是被长发扫到,扭了扭身子,脸转向了里边。
风飘絮露出了足以倾城的笑颜,将被子为她拉好,脚勾起地上的衣服,随意穿搭后轻手轻脚出了密室。
月,还皎洁地挂在天上,漫漫长夜还未过。
风飘絮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将披散的长发高束成了马尾,软剑也纳入腰间,她推开了窗。冷眸映月,她将一张黑巾绑在了脸上,翻窗而出。
白天黑夜没多久就要交替,一道婀娜矫健的身影正飞檐走壁,往都察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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