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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肯再相信,我们就让她避无可避。正好王瑾现在也被逼急了派人跟着她,就该我们出马将祸水引到风月楼来,将一切痕迹都给冲刷。走吧忠儿,该行动了。”
    他们离开了地牢,地牢里本该昏迷的凝烟却动了动眼珠。她浑浑噩噩只看到了模糊的光,有些回想起昏迷前的场景和刚才听得模糊的话,她这才知道风飘絮从江南归来后的反常是因为还被魍魉威胁,听情况他们是想让南宫碧落认准姐姐就是幕后主使,这怎么能行!
    可是浑身酸软无力,是中了化功散的迹象。她瞥到了其他人的身影也都是模糊倒地,唯一能确认是自己听到了‘王爷’‘假象’‘察觉’等字眼,却来不及理清关系。她想要起身,最后却只能不甘心地合上眼,无能为力。
    “姐姐……”
    风飘絮仍然站在窗口,却听到房间外有敲门声:“风老板。”
    她回头一声‘进来’就看到了进门后一脸严肃的沈氏兄弟,沈义恭敬道:“风老板这里已经安排妥当,现在和我们一起去请流觞过来吧。”
    “现在?”风飘絮一愣,他们一齐点头后她开始心绪不宁,无数次心理建设后仍然还是会因为一个人而惶恐,流觞接来后就避无可避。
    “南宫。”她望着一个方向呢喃,然后对沈氏兄弟道:“走吧。”
    都察院。
    南宫碧落现在出入都察院成了人人戒备的对象,没有人再主动打招呼,和她说话时也神情严肃,王锐更是一点好脸色也不给。倒不是针对她,而是她身边跟了个司礼监的春祥,小太监年纪不大,趾高气扬总像是高都察院里的人一等,连王锐秦致远都不放在眼里,让都察院的人都生不出好感来。
    他随同南宫碧落进入捕房后,本来还在里面歇脚聊天的捕头捕快也相继拿起铁链和佩刀离开了捕房,只剩下南宫碧落和春祥。南宫碧落在捕房内有专门的书案,春祥却只能坐在下手椅子,但他很嫌弃没有坐下。原因很简单,捕房内都是些糙人,平日里没出任务就窝在这里闲聊打打牌九消磨消磨时间,自然捕房里的陈设就没有那么多讲究,甚至还会有些邋遢。
    其实因为总捕是南宫碧落,而且是在都察院,差役都懂得收拾收敛已经比其他衙门好上许多,但春祥就是瞧不起这里。人分三六九等,他虽然也是个奴才,但伺候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王瑾,自然瞧不上分属贱职的捕快。
    哪怕南宫碧落是都察院总捕,管辖三司捕快,御封第一女捕,说到底也只是个没有品阶的吏员,论地位还及不上他这个王瑾贴身太监。这么个人却得到了王瑾赏识,连刘福通的大仇都能忍下来,还派他来人前人后紧跟着,春祥心里是不舒服的。
    但为了王瑾的命令春祥也只能收着脾气对南宫碧落还算客气,可南宫碧落倒好一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来此是监督南宫碧落加紧破案,南宫碧落却没有一点儿紧张感,就窝在都察院内出入证物房和验尸房翻找,还停下了抓捕的分舵主的事,理由是先停止扩大死亡,但这样差更交不成。
    问她下一步怎么做她也不说,问她魍魉和魅姬有无线索她也绝口不提,现在更是在这么个邋里邋遢的地方,坐在桌案后盯着几块破玉牌子看。牌子不是别的,就是之前从伪装成魍魉的两具尸体上搜出来的魍魉身份玉牌和玄刚的身份玉牌。
    “我说南宫碧落这离公公交代的时限越来越近了,你还在这里盯着破牌子看,盯着它就能帮你交差吗?”
    南宫碧落抬头瞥了一眼春祥,没有搭理他,低头继续观察着牌子。三块玉牌不太一样,玄刚是块圆形玉牌,而魍魉的玉牌却是形似水滴的半圆曲玉。都说魍魉形影不离,她发现这两块玉牌也挺讲究,曲玉形状像把太极图案分割开来。她试着将两块牌子合在一起,没想到还真的卡住了,合成了一块整圆玉,与玄刚的魑字玉牌这才有了类似。
    从做工和玉质来看,魍魉的玉牌也明显高于玄刚。听说行尸楼内层级森严,这是不是说明魍魉其实比玄刚地位要高?可在金陵时明显魍魉又是对魅姬恭敬听从,这倒挺符合现在盛传魅姬掌权的说法。可为什么魍魉要诈死呢?
    南宫碧落将玉在手里翻转,想到了沈义。凭沈义的能耐和城府的确能胜任魑魅魍魉中一职,他是魍魉中的一个,那另一个呢?她可不认为是杨鹤平,更不可能是王爷。王爷是不知情,还是真就是魍魉背后的主子?魍魉入住了风月楼,又想要做什么?
    自从偷偷找寻流觞后,王爷府就没有别的动静,是真沉得住气,还是只关心流觞?飘絮与魍魉交往密切,是要按捺不住了吗?风月楼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把丐帮的人撤走究竟对不对?
    她想到此又瞥了一眼春祥,要是没有这个小太监,她昨夜或许就会去打探一下,可现在反而有些束手束脚。她将玉牌压在了桌案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春祥,手指还点击着桌面,她想着怎么甩掉他。春祥也察觉到南宫碧落视线,盯着他很不舒服,他再度道:“南宫碧落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至少也该给我个准信儿,下一步怎么做?”
    话音才落,捕头张匆匆而来在南宫碧落耳边说了几句话,南宫碧落便立刻将几块玉牌收到了怀里起身往外走。春祥立刻拦住她问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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