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是挺多的。”离魅也照实回。
“哈哈哈,没办法,一回家我那闺女就会吵着我给她讲外面的故事,久而久之就喜欢说话了,尤其是看到你们年纪相仿,就想着你们感兴趣的会不会差不多?”
“不可能的,即便年纪相仿,她和我也不是同路人,她有你这样的爹看到的只会是世上的光明,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丑陋。”离魅又感觉到了疼痛,她知道是毒素又发作了,可真的只是因为毒才疼吗?
南宫昊天收敛了笑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不会不同的,你们都是一样的姑娘应该受到同等的对待。只是老天爷打了盹儿,将一个放到了白天,一个放到了夜晚,一个成了太阳一个成了月亮,你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光彩和苦恼。丫头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丑陋,我的姑娘也总有一天会面对这些丑陋,但我知道无论是苦痛还是伤痕,她都能克服,因为她有自己的那片天,我和夫人都会看着她。”
“丫头我给你讲讲他们的事吧,不为别的,我有些想他们了。你知道……”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机会知道!离魅想要仇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但不可否认她愿意去听那些她没机会感受的事,她的意识在他的声音下有些飘远,疼痛却渐渐安定。
她铭记了一些话,在心底重复了‘无论是苦痛还是伤痕,她都能克服,因为她有自己的那片天’,然后昏睡了去……
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火光在烧,不停地烧,然后有剑的寒光刺痛了眼,南宫碧落从睡梦中惊醒。
“哈——哈——”她大口大口喘了气,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她侧目看了看发白的天,将自己蜷缩在床上,她将下巴枕在自己膝盖上还不想起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映月进了屋。
“娘。”
苏映月看着昏睡了两天三夜的女儿心疼地叹了气,“做噩梦了?”
“嗯,算是吧。”
苏映月坐到了床边,伸手拨开了女儿的长发,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昏睡还是让她的气色好了一些,她用手帕为她擦了擦脸。
“娘,轻点。”
“自己来。”
她将娘亲的手帕擦拭过脸颊后好好叠在了膝盖上,苏映月看着女儿的样子,又忍不住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她想看着女儿的脸。“落儿,娘还是想和你谈谈。”
“嗯,好。”她乖巧地收着长腿往里坐了坐。
苏映月忍不住先抱了她一下,只穿着亵衣的女儿好单薄,她几乎忘了她一直是个文静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她操什么正儿八经的心,就是当差后也是近几年她才变得爱唠叨起来,其实也只是寂寞了,想要女儿多在身边陪伴而已。
“娘?”她轻声询问,但手却拥抱了母亲,并轻轻拍抚。
苏映月摸了摸女儿的秀发,松开了她,正色道:“你和飘絮之间的事给我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从最开始到现在。”
南宫碧落沉默着移开目光,刚缓和一下,之前连闭眼休息都有些困难,不是太想提到。但苏映月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用力挤成了一堆,不让她避开。“说不说?别装死。”
“说,我说。”她妥协后才从‘魔爪’挣脱。叹息着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开始交代她们的开始直到现在。
苏映月耐心地听着,南宫碧落也渐渐靠在了娘亲肩上。她看着女儿在诉说中时而低笑,时而低落,那一颦一笑不就是曾经她大晚上缠着巧姐唠唠叨叨的样子吗?最后却沉默着,久久惆怅。
她可以有很多话语来骂这两个混丫头,但算了,骂有什么用?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落儿,你给我继续去相亲,明儿就找李媒婆来。”
南宫碧落一下子从苏映月肩上弹起来,“娘,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你不要觉得我残忍,我只是想你多试试一些可能,飘絮那孩子我不想多说了,但是作为母亲她骗你始终不肯说真话就是不信任你,选择让你来承受一切痛苦在我眼里就更不值得你为她去伤心。相亲只是一个提议,愿不愿意你决定。老实说在你们这场感情里,你们好像都错了。”
南宫碧落闻言反思了半晌,然后认真道:“娘,不算错,只是都太稚嫩和小心翼翼。相亲我会去的。流觞之前还在担心我该怎么向你坦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但是和娘说了说话,我感觉轻松了好多。”
苏映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起了身。“你呀还有权利任性和不懂事。好了,收拾收拾起来吧,睡了几天死猪一样,我去给你煮点粥。”
“好。娘,爹呢?”
苏映月停了下来,“还能在哪儿,祠堂呗。喝了粥再去上香吧。我这倒霉催的,才摊上了你们爷俩。”
“那我和爹真是三生有幸遇到了娘。”
“贫!”苏映月笑骂,她看着女儿起身穿捕服的背影,想了想还是问道:“落儿,你之前找我问过人体图,我讲的那些用上了吗?”
南宫穿衣的手一顿,“娘教的很好,但成不成我也不知道。娘,我会找到竹无心好好再询问一下当年的事,如果她也不清楚,就再想办法吧,我不想让真相被掩埋了,你不会怪我吧?”
“唉,我怪有用吗?你的死鬼老爹真是会给人惹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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