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护送曹雨安的步子一停,这话像是说给她听的,她朝路边一露天小摊望去,只看到个胡子拉碴的汉子一边吃着面一边和公子打扮的朋友说着话,他满面通红,大白天都用酒就面。
那公子倒是文雅,也有些羸弱,他见南宫碧落眼刀子飞来,立即拉了拉友人。“吴哥,别说了。”
“怕什么,敢做就不怕人说。兄弟你留驻的墨宝被烧了,店铺也被人给无缘无故查封了,好好一个公子哥家道中落,拜谁所赐?不就是那阉官狗吏,人家倒好,榜了个老鸨子利用完了,又巴结上了曹家大户,还依仗着个护花心切的探花郎,男女通吃,混得风生水起。什么女神捕,还不是恶娇娘,蛇蝎一模样。”那汉子嘴还不停,更加明目张胆说起来,“可蛇蝎也就罢了,偏偏有人就是上赶了要去倒贴,曹家到底还是沦为了别人的米缸,喂养一帮子獐头鼠目的东西。还无故打压一些店铺,店铺经营不善只能遣散伙计,根本不管一些人就靠那些粗贱活活命。京城最近上吊见阎罗王的人多过往年,就看哪天阎罗殿都容不下冤魂厉鬼,好将那些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们给带走,才不会乌烟瘴气。”
南宫碧落和曲水都冷了脸,南宫碧落要过去,曹雨安却拦了,摇头道:“算了,没必要和这种人置气。”
曲水虽然也生气,但这些年听下来,也放平了心态。“是呀,小姐。那人明摆着挑事,你才复职不久,又因为王瑾接连封了好些铺子抓了不少官,无谓理会。”
南宫碧落见她二人都在劝阻,也就压下不悦,准备无视,偏生那汉子还不罢休,继续道:“曹府被腐蚀也就算了,就怕那多情种子探花郎架不住一滩**臭泥往身上贴,说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一副涂脂抹粉的狐媚样,穿什么捕快服,扒光爬上高官床,还奔波劳碌个什么劲。人之常情也就罢了,可怜了一个青年才俊好不容易有了几年好名声,被猪油蒙心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找死!”南宫碧落终是铁青了脸,留下一句话后,就已经去到那摊位,一脚踹在了那汉子背上,将桌子砸了个稀巴烂。
曲水护了一下曹雨安,并没有阻止,有些人教训一下也好。
“哎哟喂!南宫捕头饶命,小摊子经不住折腾。”“南宫捕头息怒,我兄弟喝多了。”
那摊主和公子都跪下求情,旁边还有一堆看热闹的人,可那汉子翻了个身,甩了甩头,指着南宫碧落就骂:“怎么,说到你痛处了?南宫碧落,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回来变本加厉迫害老百姓,早晚不得好死!再怎么粉饰也掩盖不了你的一身恶臭,你就是个贱人,想变凤凰飞天,做梦!”
南宫碧落眉梢跳了跳,一声脆响,拔剑而出几下一舞,那汉子当即惨叫,被宰了手指,割了耳朵,划破了脸,腿上还被刺了一剑。
可他惨叫后,喝了一口酒,照样破口大骂:“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得好死!毁容也是报应,祝你早日肠穿肚……”
南宫碧落一剑起,朝着他项上挥去,曲水也没料到自家小姐会下死手,可那汉子却逃过一劫,几个乞丐冲了出来,领头一个拿木杖的老乞丐,挡下了剑气,恭敬道:“南宫捕头息怒,这兄台喝醉了酒口不择言,也受了惩罚,够了。”
“你是?”南宫碧落寒着脸看着出现的乞丐。
“小姐,是丐帮的长老。”曲水倒上前提醒了一下。
“丐帮?丐帮就可以阻拦官差惩处大放厥词的暴民?奉劝你们让开。”南宫碧落握紧了剑。
老乞丐皱眉,“南宫捕头,你就看在老朽薄面上,网开一面吧。”
可他话音一落,南宫碧落已经掷出了手中剑,直接将人给捅死了,凝霜剑之锋利还殃及了几个小乞丐。“南宫捕头你!”
“小姐……”曲水也有些诧异,复职以来,南宫碧落改变了怀柔作风,越发狠决果断起来。
南宫碧落却冷笑道:“别说网开一面,对付这种挑事生非的人,你越是仁慈越是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怀柔哪有杀一儆百管用!”
“可是他也罪不至死呀。南宫捕头,你此举太暴虐了。”老乞丐拔出了凝霜剑,将剑还了回去。“老乞丐,对你感到心寒。”
南宫碧落接回了剑,眼皮却跳了跳,回道:“还个剑都用了内力,你是在挑衅我吗?老乞丐,别说我现在记不得你了,就算记得,你公然跳出来与本捕作对,就是在告诉别人,藐视官差,轻视王公大臣也是有人护的。若人人都是如此,还有没有秩序规矩?天下还不得大乱?近来京师人员混杂,一个个乞丐都深藏不露,若真是有人图谋不轨,寻衅滋事,你这就是在给那些违逆的乌合之众暗示,标榜叛逆!何况京师偷盗抢劫的案子多是乞丐所为,自己不干正事,还要破坏治安,哪里来的脸?”
“你!”老乞丐也被气着了,以前南宫碧落对他一直客气有加,“休要侮辱丐帮!”
“不想我侮辱,就不要瞎出头。”南宫碧落淡淡回了一句,剑一横上面的血迹滑落,凝霜宝剑,血不粘刃。可她那握剑滴血而站的身姿倒让旁人一阵胆寒。
曲水一时无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偏巧旁边传来一声叱咤:“丐帮不出头,我们出头,南宫碧落你这走狗,纳命来!”
只见四五个崆峒弟子和散门江湖客杀将出来,可要论功夫的确就不如南宫碧落主仆,曲水出手打翻了三人,南宫碧落用剑伤了两人还不够,剑法一刺顺势就要杀了带头的崆峒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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