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谬赞,多亏公公教导有方。”
王瑾却笑了一声道:“呵,可是小奴儿,哦不,碧落,你的灰衣人朋友是从何处来的?你被钱护救回来的时候,可是孤零零的一人,随后就在咱家眼皮底下接受模仿真身的训练,你的掌控力的确让咱出乎意料,但你的一举一动可都在监视之下,要如何联系你这位保命的灰衣人?”
她愣了一下,然后也笑道:“因为秦致远呀,他一心想从身上找到威胁公公的突破口,所以对我的保护很足。他虽然投靠了越王,但公公,您觉得可信吗?”
“不可信,所以咱对他努力撮合的与越王结盟也一直心存怀疑,他与年轻的王锐如出一辙,甚至比他圆滑许多呀。灰衣人是秦致远的人?”
“准确的说,是南宫碧落的人。”
“哦?”王瑾眼皮跳了跳,“可是她已经死了,莫非她还活着?”
“南宫碧落的死活我就不知了,但如果真的活着,怎么可能任由我这么假扮呢?这个人是她派在秦致远身边保护的,可是秦致远为了让我安心,也可能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把他派来我身边,本来束手无策,后来多亏了楼兄的提醒,我才学会摄魂针这么好用的东西。”
“这倒也是,燕飞传来消息的时候,咱还派人去查证过,确认了无误,才把你放出来。连秦致远和越王老匹夫都将你信以为真。说实话何尝不是想借用你,将那些个与南宫碧落相关的人一个个引出来再除去。可是你却私心太重,现在想通了?”
“想通了,公公若想我死,我走不出这扇门,而且跟着公公享福没什么不好,只是秦致远那里……”
“他那里又怎么了?你还是舍不得他?”
“与其说是舍不得,不如说留他还有用处。您要说我完全被他信任也不太可能,而且公公也觉得他不可信,那他是否站在既不是越王、也不是您的这边呢?他可能是皇上的人,是皇上授意,他才对我百般关心,想要对付公公。”
“不,他如果不是真心投靠越王,那他的确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皇上不会轻易授意他对付咱,皇上对越王有些偏袒,而且就咱家了解到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愿意让越王偏安一隅的,因为皇家好面儿。王锐就是不懂这个道理,非要与天家硬碰硬,不懂得有些事糊涂就好,才落得那样的下场,说起来忠心,咱对皇上也是忠心呀。可是……”王瑾不再说下去,他瞄了一眼花狐和楼燕飞,楼燕飞低下了头,可花狐却还看着他。
只见她沉吟了一下,道:“公公也别可是了,不管是不是皇上授意,留下秦致远,我便可以反利用他,来掌握到一些公公烦心的事情。当然我这样也是想说明,我对公公还有用呀,公公您还生气吗?”
“哈哈哈,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理由很足呀,连咱悬而不动的少林与边防一事也都给解决了,若他们真的动了少林,那就是自损其力,还有这药方子也能削弱他们的实力,那咱还怕什么,想来他们都不足为惧了,这大明能动咱的就没了,不气了。”王瑾和颜悦色起来,“甚至听了你今天的话,咱倒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燕飞,他的计策不如就由你全权指挥,关百御他们也交由你如何?”
“公公!”楼燕飞有些急,但王瑾一瞪他,他便不敢再吭声。
王瑾也在观察花狐的神色,但花狐也只是皱眉沉思了一下,便道:“若是公公肯将关百御他们交给我那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指挥,还是得已经取得了那波武林人信任的楼兄来。我倒是可以利用关百御他们再帮帮楼兄,恶人做到底。反之风飘絮方面,我也可以装一装可怜,再迷惑迷惑。”
王瑾的笑容更明显,“呵呵,你倒是识大体,好吧,那就还是燕飞混入他们中间,煽动去少林,而你继续装可怜使坏,可是迷惑风飘絮,咱怕她真的杀了你呀。”
“她现在想杀我迟了。公公,楼兄今天这样出卖我,我若都能活下来,那才是真的本事,对吧,何况俞点苍还都在我手里。”
王瑾眯眼看着她,随即将药方子重新拿起来,“行,既然你有把握,咱拭目以待。来这方子你还是拿回去吧,关百御他们也任由你提拿。”
“公公只要下个令,我有公公令牌自然能提取关百御他们,还是让他们关在牢里吧,至于这方子公公也收着,我可不想被风飘絮找机会毁了。有它公公也才好聚力呀,我和楼兄一定会好好为公公办事,只是最近我要留在京城了,楼兄也应该去找那些漏网之鱼安抚了吧。”她见楼燕飞没说话,就笑道:“瞧我又多嘴了。公公,卑职,告辞。”她抬手行礼,恭敬退去,出门之际受伤的手还背在了身后不予人看见。
“公公,您真的信花狐的那套说辞?”
“信,为什么不信?她既然把捅的篓子都给补上了,还将咱的难题想了法子,比起你这个只会回来先告状的人,这一次她处理很好。不过——”王瑾疑惑呢喃:“怎的一个晚上,她进步得如此之快?俞点苍,她倒是越来越多有用的地方了。你下去吧,确实应该去安抚那些漏网之鱼了。以后你就听咱指示,再行动吧,明白?”
“是。”楼燕飞纵有不甘也只能应声而去。
王瑾见他离开便叫来小太监,让他们收好方子的同时,传唤来了锦衣卫统领,并令道:“给咱监视南宫碧落,将她的一举一动悉数报上,尤其是她和秦致远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去查那个所谓灰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