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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着领头的黑色锦衣女子,抓住飞鹰展开了信。
    “有吕三娘的字迹。”风飘絮读着信便认出了吕三娘的字迹,琳琅回京后还是求助了吕三娘和柳易枝才能安然传送消息。
    “风姐姐信上说什么?”
    “说越王抵达京城,京城各个要道被封锁,受伤而归的南宫碧落一点不改跋扈,带着捕快四处抓人,京城发生了几次械斗,让祭祖的皇帝大怒,都察院整院受罚,秦致远担下了全部罪则,被革职还遇刺,南宫碧落转头就又担任起了京城的巡逻护卫,整个京城戒严,连丐帮都被全部驱逐出城,还有很多琐碎的信息,我们边走边说,驾!”
    众人惊诧中连忙跟上,曲水还来不及问话时,火麒麟已经怒道:“你就该一掌杀了花狐,省得成了我们进京的阻碍,她手里还掌握着我们霹雳堂的秘方,火器营必然威力大增,在少林吃的亏还不够吗?”
    风飘絮却是反问:“你真的觉得在少林我们吃亏了?入了京城,谁也不可以伤她。”
    “嗯?难道你要亲自动手?”
    可是风飘絮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快的奔在了前头,众人连忙御马追随,曲水想了想不由得加快几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希望风飘絮解惑。
    京城。
    南宫碧落带人将王家镖局也给查封后,在王飞燕兄妹的咒骂声中,不甚在意地拧了拧脖子。风吹拂面,她抬头看向风吹来的方向,阳光正好。
    她笑了笑后,朝着皋陶狱方向而去。
    第320章
    血洗过的皋陶狱依然在隐秘的地方存在,只是不再有严密的看守,关押过无数凶悍恶徒的地方,如今已然荒废。四四方方的石墙长着藤蔓和苔藓,暗沉的砖块有些参差不齐,铁门前坐着个干瘦的独眼老头,左眼有目无珠往外突着,现在的皋陶狱更像停尸的义庄。
    这里也的确被改造成了衙门停放无人领取的无名尸之地,以前困活鬼,现在锁怨魂,与世隔绝一样,将肮脏留在这里,将清明隔绝在外界,没关押一个冤枉犯的地方,也从来不干净。
    这种偏僻又邪门的地方不会有人踏足,只有八字够硬的人才敢守在这里,讨一份糊口饭,看管一下棺材,春秋两祭添点香,不至于再多一处乱葬岗,也是秦致远上任后人道之处。
    因为人迹罕至,当南宫碧落来的时候,本来打瞌睡的老头一下子就察觉,揉了揉尚且完好的那只眼远目望去打起了精神,不消一会儿,提着酒壶的女捕就已经来到面前。
    “泰叔,还习惯吗?”南宫碧落问候着就把酒坛递了过去。
    老头将眼罩拿下遮住了可怖的眼方才接过了酒,“挺好的,想见的人都离开尘世,不想见的人也找不到,你气好像不太顺。”
    “受了摧心掌,拔除了转生钉,已是恢复的最后阶段。”
    “萧老怪的转生钉,再加上摧心掌,你也能说得如此轻松,九命猫之称当之无愧,萧老怪两样至宝给你不亏。”
    “泰叔莫取笑了,要不是……”她回想到了冰冷的湖水,摇头苦笑,“九命猫此次差点断尾丧命。她怎么样了?”
    “不止相貌与你相似,连接受了转生钉那股子狠劲也相似,可是救回来后不吵不闹,和棺材里的没什么区别,我想——她是在等你,进去吧。”
    南宫碧落愣怔了一下,却见始终一个神情的霍启泰已经坐回原位打开了酒品尝,她便回过了神,轻笑着走进了昏暗的通道。
    当年被血洗的墙壁在通风口透过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看得到斑驳,魑鬼玄刚伙同打入衙门的内鬼成功脱逃,玄刚大开杀戒连自己人都没放过,就是那次皋陶狱覆灭,她的娘亲也离开了她。
    思及此心里还是会有钝痛,但渐渐也平息了伤痛,或许南宫家每一人生死从容,荣辱不惊,终其选择不过四字‘死得其所’罢。
    当年没有立即杀了玄刚是要逼问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要引诱衙门内鬼,也是行尸楼高层的唯一人证,可最终还是让幕后野心家逍遥法外这些年,代价似乎太重了。时过境迁,物非昨人非往昔,可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的父亲还是会涉足行尸楼,她一样也会活捉玄刚,只是对身边人还会更谨慎小心地保护。
    好在时光是公平的,走了就不会回来,无从后悔,不会后悔,也抚平伤痕。
    到了现在,走过的血路,一路的斑驳,牺牲的人们也将见证所有的坚持换来的结果,快了,等了好久,茫然无助了好久,一条黑的路走到尽头未必就全是黑暗。
    就像这条通道,她从光明的地方走来,背后始终有青天,即便无尽,即便是狱,亦往矣。
    通过了幽长的通道原本审讯的刑具房已经成了棺材堂,凭着埋在身体里的记忆打开了通往更深一层地下的开关,机关启动的声响让她回过了神。
    地下的石壁常年燃着火,想来也是泰叔来此后重新添的油,经过一个起伏后便又往上来到一间石室,打开铁栅栏便是她此次的目的地。
    铁栅栏发出腐朽的声响,她步入皋陶狱还算整洁的一层囚室,前面都是空荡荡的牢房,直到尽头最大的那间囚房才有她要见的人。
    或许也是要见她的人。
    毕竟当她走到木栏前面的时候,与她无论外貌还是身形都一模一样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了木栏,唯一的区分是两人装束不一样,里面的人半张脸缠着绷带,穿着松散的捕服内衬,整条右臂也包裹着,手腕上整掌断裂,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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