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寥寥,星光疏淡。苏曦妍的房中甚为诡异。这个柔弱的女子此刻正捂着肚子浑身颤抖。极度的疼痛,拉扯着她体内的每条经脉,已经蜷缩起来的她轰然倒地。冰冷的地板上,苏曦妍抽搐不止,直到自她的脊背,手脚,生出了排列规整的甲片,该死的疼痛感才逐渐消失。她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清凉的月色在苏曦妍的身上罩了一层薄纱,映照出苏曦妍那张惊艳的面庞。也仅仅是这绝美的面庞还像个人罢了。因为自她的面部以下,生出的一排排鳞片已不属于人类。这一身坚硬无比的铠甲,连接着她的□□,在月华之下发出剑锋一样的冷光。
正如墨沉雪告诉她的那样,她的眼前此刻一片模糊,视力急剧下降,只能靠自己的感觉查探出身边的活物。但是在没有源脉的体质下,灵力却是大增。当日尚在散族之时,墨沉雪送给她几枚无需祖脉便能够提升灵力的丹药。她当然知晓其中厉害。
此刻的苏曦妍很想要南荣墨陪陪她,可是她这副模样又怎能让南荣墨见到。
父母双亲早已被害是真,她沦落风尘也是真。但是当年未如实相告,并非因为她担心南荣墨惹祸上身,只不过是她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她不想南荣墨眼中的自己那般落魄。
她不是傻子,何尝看不出南荣墨与扶苏的关系。她只得编造出一个富家千金的身份,才有与南荣墨共处一处的底气。骗别人,更是骗自己!可是日子久了,她发现南荣墨与扶苏密不可分,暗自伤心的她只能黯然退出。至于湘雅阁的重逢,她原本以为是老天眷顾她,给了她又一次接近南荣墨的机会。却不曾想,扶苏的确离开了,可南荣墨的身边却又多了一名女子。
她今日说出一切实情,只为南荣墨对她多几分的关注,哪怕这关注是出于怜悯。怜悯也是能拴住她的心的,不是吗?
苏曦妍披着那身自肌肤中生长出的甲胄,仰起头迎向窗外的月光,英俊中不失娇媚。
墨哥哥,你从来不知曦妍对你的情谊早已深入骨髓,你口中的一字一句皆是曦妍费了千百倍的心神求来的。可这一切,曦妍甘之如饴。
时至丑时,无人问津,只逢鬼行。灯火莫长行,万物入梦来。声声色色的世间,何曾有过云淡风轻。仙界如何,人间又如何。星光下没了余温,当年的苏曦妍再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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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头上,腹部,背上,通体雪白的鸟儿,正转着它灵活的眼睛,歪着脑袋,盯着床榻上熟睡中的羽笙。忽而又振着翅膀,扑腾扑腾飞上飞下,似是欲有所图。
这正是羽笙自山洞处带回来的那只鸟儿。
这鸟儿折腾了片刻后,在羽笙将要翻身侧卧之时,倏地一下子化作一团白色光团,飞入羽笙体内消失不见。
羽笙一阵吃痛,从睡梦中惊醒。她抬手揉揉自己的胸口,半天缓不过神来。随后又抬眼看向窗外,见外面并无异象,又环顾房内四周,只是发现带回的鸟儿不见了。但此刻实在困乏不已,就未作它想,躺下身去入了梦乡。
自此夜,苏曦妍与羽笙的人生便截然不同。所谓同道殊途,各有各的信仰,各有各的选择罢了。二人此行,爱恨情仇与生死别离,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泼墨之作。
圣域。
宁天手负背后,大步流星的向炼丹室走去。他越走越快,越走越生气,直到忍无可忍,才停下来,气的直跺脚。他身后之人本是极力追着他的脚步来着,他这突然的驻足,致使身后之人直接撞了上来。
宁天看着撞上来的女子,越发的心烦气闷。挑着眉,无奈的说道:“我说,你这女娃娃,哎呦,能不能别跟着老夫了,你已经跟了老夫好多天了。本座这些天觉都没睡好,整日是昏昏沉沉,毫无精气神呐。”宁天边说边带着哭腔,就差下跪求饶了,能把他逼成这般模样的,还真少见。当然,原本眼前人就不是圣域之人。
“师父,圣尊让我来圣域做弟子,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您得管我啊!”眼前女子揉着自己撞痛的鼻子说道。
这女子便是南荣墨在散族的湘雅阁救下的那名女子。
宁天头疼不已,芜这厮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嘛!圣尊是让这女子做他座下的弟子,芜倒好,将这女娃娃推给了自己,说是自己现在不在圣域,不好做安排。
他宁天多少年来,就没带过女弟子。收就收了吧,但是这女娃娃,她不按常理出牌啊。哪个弟子不是自己修炼,然后再由师父指点着突破。这女娃娃恰恰相反,自从来到这圣域,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么个女娃娃一直跟着他,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
“这么多弟子,都要管的话,老夫管的过来吗?俗话说的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第49章 超常记忆
“可是师父都没领我进门啊!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出自散族,没有什么世家倚靠,您,您就费费心吧!我几世积的福,才得到一个能来圣域修炼的机会!”女子对宁天苦口婆心的劝说至若惘然,撅着嘴耍起赖皮。
宁天瞟见路过的弟子的眼神,直觉得有苦难言,老夫年岁都这么大了,还被这芜给摆了一道!
“师父――”
“好!好!好!你说吧,让老夫如何带你入门啊?”宁天觉得还是随了这女娃娃的意吧,不然他以后也没好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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