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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唐妍也是昨晚才知道,纪阿姨原来不姓纪,具体姓什么,纪阿姨也没有告诉她,只是说她十八岁离开家门以后,就擅自去派出所改了姓,因为成年有了自主行事权利,要改的姓也是随母方,在道明具体缘由之后,民警也没有难为她。
    还听说纪阿姨改姓后,父亲在家里大发雷霆,但是她不care,甚至觉得很高兴,终于摆脱了那个让她和母亲都难堪的家,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努力赚钱,将来有能力把母亲从那个牢笼里解救出来,她后来真的做到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纪阿姨真的不是平凡的女人,她敢于抗争,敢于捍卫自己的尊严和权利,她真的很酷,很令唐妍感到敬佩。
    说起来,唐妍也是随母亲姓唐呢,只是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也成为一个独立自强的大女人,和纪阿姨一样的人,不,要比纪阿姨还要厉害,这样就能够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里面播放着悠扬的曲乐,唐妍托着腮看窗外,思绪不由得一下子飘远了些。
    离开了那座偏远僻静的疗养院以后,纪阿姨整个人的神态都放松明朗不少,似乎从压得喘不过气的状态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晚上想吃什么?”纪瑜清笑着问,语气轻快。
    唐妍也放松大笑,“家里有什么菜,就吃什么。”
    纪瑜清不忘调侃她一句,“这么好养活的嘛,很容易被男人们骗走哦。”
    “才不会呢。”唐妍语气笃定。
    【2019.10.5,天气晴。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都没来得及记录下来,昨晚我和纪阿姨一起回了华都,去位于九天山畔的一家疗养院看望她的母亲,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来,我发现纪阿姨其实是个外表看似坚强,内在也会有柔弱一面的女人,她平时把自己掩藏的太好,好到让外人注意不到她的内在情绪,这样的纪阿姨让人很心疼。
    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地记起来,昨晚纪阿姨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握着笔的颤抖的双手,还有那站在窗边吹着冷风孤独纤瘦的背影,抑或是今天白天,独自躲在洗手间低声抽泣的她,而我除了在门外偷听,静静地陪着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十八岁就离开了家独自一人闯荡,独自一人担负起大学四年的学费,这期间我不知道纪阿姨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现如今十几年了,她一个人扛着所有十几年了,我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如果说,曾经的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走出山村改变命运,那么今后的目标里又多增加了一个人,我想要变得强大,变得有能力,我想要保护她,想要做她的肩膀,我一定可以的。】
    第37章
    到家的第二天早晨,在卧室里推开窗户,窗外一缕阳光洒进来,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落英缤纷,纪瑜清早早起了床,将长发绑成了马尾,换上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摒弃家里沉闷的跑步机,准备去户外小区的湖边跑跑步。
    刚开门出来转身迎面碰见了住在楼上的张姨,一如既往担负起家里的一日三餐,每天赶最早的时间去买新鲜的食材。
    纪瑜清点头同对方打了个招呼,张姨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前几天你不在家,有个黄头发的小姑娘来过。”
    “黄头发的小姑娘?”在纪瑜清的印象里,好像不认识有这么个人。
    “对,长得跟你可像了,要不是你未婚年纪也不大,还以为是你闺女呢。”
    纪瑜清扯了下嘴角略微有些尴尬,“张姨真是说笑了。”
    “得嘞,我得赶着去买菜回家做饭呢。”
    “您走好!”纪瑜清挥挥手,心里默默思忖起来,长得跟她像的小姑娘,似乎除了她不再会有别人了吧。
    二十五岁那年,是纪瑜清十八岁离开家后时隔七年头一次回家,那时候她的工作稳步上升,手上也开始有了足够的余钱,有底气去将母亲从家里接出来,那时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和父亲所生的女儿,似乎叫沈瑜音吧,当时的纪瑜清感到很恶心,父亲居然用了同样的字给她取名字。
    那个女孩约莫九岁十岁,长得极其水灵,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得出来父亲十分宠爱她,吃穿用都是最好的,比纪瑜清小时候过得不要好太多。
    那个年纪的自己不免年轻气盛甚至轻浮浮躁,也曾在心里记恨嫉妒过她,后来帮母亲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一来父亲不愿意被圈里人扣上抛弃糟糠之妻的帽子,宁愿左拥右抱得过且过着,二来接母亲出来的头两年,母亲心里并不大愿意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所幸后来纪瑜清随着年龄的渐长心智成熟,手上的资本也越发令自己有了和原生家庭抗衡的底气,离婚官司打了好几年,最终得已判决。
    重获自由的母亲才终于明白,一个女人为自己而活时有多么精彩,她逐渐开始认识许多新的朋友,会去逛街会去做美容,还会去旅游放松心情。
    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纪瑜清的母亲开始生病,那时候她刚刚坐上销售总监的位置,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跑,起初还好,母亲的病不算严重,只是偶尔会忘事丢东西,演变到后来常常自己开门出去,走失,受伤。
    纪瑜清无暇再照顾到她,她也不可能辞职不干天天待在家中,母亲治病需要钱,吃穿用都需要钱,无奈之下只能将母亲给送到最好的疗养院,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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