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单纯的女人真的以为,官场上那些老奸巨猾垂涎她的家伙,真的因为一些利益交换,就简单的放弃了对她的觊觎吗。
苏逢秦恨她,她知道。只是苦恼之余,又在心底暗暗庆幸,能如此的恨一个人如此久,那说明苏逢秦心底一定是有她的。
甄芦笙等了五年,她任由苏逢秦恨她,任由她去找盟友对抗自己。她一点也不在意,她觉得苏逢秦是在跟她闹别扭,一个比较长的别扭。
等有一天她看开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这些年苏逢秦没有爱人,她比谁都清楚,她深信,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挤进苏逢秦的心。
只是事实证明她失算了,她没有算到,苏逢秦竟然那么快那么深的,就爱上了那个叫席师紫的女孩。
对的,女孩。
一个未涉世事单纯的可笑的女孩。
一朵在家人的呵护下,成长的一朵温室花,脆弱不堪。
苏逢秦竟然会爱上她。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
甄芦笙有些走神了,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表示她现在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我最后说一遍,放我走,如果你不想得到一具尸体的话。”
苏逢秦的声音轻轻的飘进甄芦笙的耳朵。
瞳孔微微放大,甄芦笙捏紧手中的酒杯,她有些狼狈的抬眼看向面前的投影。
入眼的,却是房间里,床上,白色的床单上,慢慢渗出的那片鲜红的血迹。
第96章 自虐
“我最后说一遍,放我走如果你不想得到一具尸体的话。”
苏逢秦决绝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
甄芦笙不可置信的看着投影里,苏逢秦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那单薄瘦弱的身影倔强的站着仰头死死的盯着屏幕,盯着甄芦笙的眼睛。
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恤腹部那处的衣裳,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
那浓稠猩红的血液甚至已经开始顺着已经吸满血液已经饱和的衣角开始往下一滴一滴的滴落。
滴落在苏逢秦脚下那处床单上。
“这个疯女人。”
甄芦笙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五指收拢她紧紧的握紧手中的高脚杯。
指节都泛着青白,让人担忧她的力道,会把那看上去漂亮易碎的高脚杯捏碎伤了手。
伤口如果只是动作太多裂开也不可能会流那么多的血,这明显就是苏逢秦在自虐。
果然甄芦笙目光下移就看到了苏逢秦垂落在一边的手,那白皙的手掌已经沾上了鲜血,指间赫然握着一小截被血染红的棉线。
那是缝合伤口的棉线,甄芦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眸子,她竟然忍者剧痛,撕开了自己的伤口。
她这是想要自杀吗,这个疯女人。
甄芦笙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极。
“放我离开。”
苏逢秦瘦弱的身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了缺氧感,那股晕眩的感觉,让她无力的跌倒。
额角的冷汗顺着惨白的如同白纸一般的脸上滑落。
此时的苏逢秦决绝如此,为了离开这,竟然生生将自己身上已经在愈合的伤口撕裂。
可想而知,她是何等的决心。
瞧着苏逢秦摇摇欲坠的身子,和那苍白的已经开始泛青的脸色,甄芦笙黑着脸甩开手中的高脚杯。
高脚杯重重的被摔在地毯上,因柔软的羊毛地毯的包裹,竟然没有破碎,只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就停下来。
只是里面的红酒,染脏了一片纯白色的地毯。
甄芦笙几乎小跑着到门边,她用力打开门。
穿着旗袍不方便大动作的甄芦笙显然已经惊慌了,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撩起旗袍下摆,就往外跑去。
李澈正在一楼客厅看书,坐在轮椅上,低头认真的看着膝上摊着的书本。
急促的高跟鞋敲击声让他愕然回头。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那一向优雅高贵的妻子,毫不顾忌形象跌跌撞撞的从楼上跑下来。
甚至没有察觉她梳理整齐的发已经凌乱的垂落,常年束在发上的那根白玉簪子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起伏,随着散开的发,跌落在木质的楼梯上。
发出一声脆响。
“阿笙,怎么了。”李澈趴的合上书本,惊讶又紧张的看着甄芦笙。
“只是甄芦笙丝毫没有理会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慌张的冲出了大门。
“阿笙”
李澈动作不便,他急急的转动着轮椅想去追甄芦笙。
膝上放着的书,跌落在地。
艰难的挪到门边时,李澈就听到轻微的发动机声音。
然后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般的消失在他眼前。
“狮子,我朋友给我打电话了,甄芦笙有动静了,她出门了。”许清溪推开门,就激动的大喊了一句。
席师紫正在沙发上躺着休息,苍白的脸上,黑色眼圈凌乱的发,显得她疲惫不堪。
只是许清溪推门后的那句话,让她快速的就睁开了眼。
“跟着她。”
席师紫快速的起身,因为太过急促,险些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狮子,可能又是,还是让我朋友跟着吧,你已经四五天没好好休息了。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吧,要是有消息,我朋友会打电话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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