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们俩这边把人孩子又是用“爱”教育,又是不给衣服穿的,孩子他亲妈的心脏就显得坚强许多。
发现那东西一整晚没有回来之后,云想容的神色里先是露出点困惑。
然后那点情绪很快就变成了庆幸。
她想,一定是那鬼东西去找沈棠不成,反被谢曜灵发现,于是顺手收拾了。
否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它每次出外猎食成功,都一定会赶在第二天的天亮前回到自己的身边守着,好像担心晚了一步,云想容就要离他而去似的。
像是个依恋母亲的小孩儿。
思绪刚走到这里,云想容的唇角就僵硬了些许,心道那算是什么小孩儿,不是早就变成了……怪物吗?
对,那根本就不是个孩子。
如此给自己反复做了几遭心理建设之后,云想容试图抬手将脖子上那条无论如何都取不下的项链给摘下来,心底的雀跃几乎能将此刻的她捧到天上去。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完成了心底最大愿望似的,笑容越展越高,摸索到脖颈后面的项链扣结时,仿佛在镜中看到了自己最自由、也最天真的那段时光。
想起了多年前,她刚遇到方应黎的时候。
这条项链用的是类似于卡槽的设计,有个银色的圆片,摁进另一端的空心圆环里就能扣严实,再摁一下那圆片,又能打开。
她慢慢地摸索到项链的开关,用力往下摁去——
不多时,她的脸色渐渐变为煞白。
门外响起几声礼貌的敲门声,是那些为了委托轮流在外守了一晚上的大师们想来找她说明情况。
……
“谁?”
“你怎么忽然对云想容这么感兴趣了?我不是让你离她远点吗?”
剧组里,沈棠一边拿着附近某家味道极好的早餐铺素菜包在啃,右手里拿着手机在哒哒哒地摁着屏幕,问着钱熹一些关于云想容的事情。
毕竟目前来看,就算谢曜灵不说她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被那小娃娃盯上了。
总也要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遭到这个无妄之灾的。
沈棠直觉这肯定跟云想容脱不开关系,尤其是昨晚梦里听见的,在国外医院产房里的那些对话。
那梦八成是真的。
想了想,沈棠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内容,不一会儿就按下了发送键:“因为有人跟我说,她真的有过孩子,而且正好是她在国外的医院里生下来的。”
钱熹嗤之以鼻的语气很快传来:
“不可能,她要是生了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她藏得住?现在的粉丝们什么查不出来,她骗得了公司同事,骗得过她真爱粉吗?”
“我当时还想过有没可能是堕胎,但是就她在的那个州,法令是明文禁止堕胎的,所以这个也被排除了。”
沈棠将剩下的一小口包子连皮带馅儿送进嘴里,把透明的塑料袋放到旁边的桌上,将手机放在腿上,拿过一瓶矿泉水,拧着瓶盖在思考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瓶口凑到唇边的时候,沈棠极快地想到另一种可能,即刻把这个还没喝到的矿泉水瓶放到一边,拿起手机又是一通噼里啪啦:
“哎,那先不说生孩子的可能性,你觉得她这孩子会是谁的?”
钱熹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打字麻烦,过了半分钟之后,发过来了一条语音内容,沈棠点了一下,将手机贴在耳边听:
“棠棠,这是个好问题啊,孩子他妈好确定,孩子的爸就很难说了,你当我是什么?DNA鉴定所啊?”
无奈又嘲讽的语气从对面传了过来。
沈棠被这侦探破案式的谜团扰得想挠头,旁边的小花见到她抬手的动作,赶忙上来阻止:“棠棠,发型!妆!”
请背住你的偶像包袱!
沈棠手抬到一半被迫停住,觉得以自己的智商实在难以理解这问题,而好友又显然知道得并不多。
她叹了一口气,正想把这部分的内容转达给谢曜灵,将消息集中转发的刹那,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自己根本没有谢曜灵的这些联系方式。
况且就算有,谢曜灵也看不见她发过去的东西呀。
沈棠情不自禁地用手挨了挨眼角,注意着不用太大的力道,以免将眼角的眼影沾下来。
最近她这动作总是出现的很频繁,让小花都跟着担心她是不是真的眼睛不大舒服,偷偷琢磨着要不要等会儿去给沈棠买点护眼的眼药水。
手机在沈棠的掌心震了震。
是钱熹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想知道,但是我告诉你一件事,当年和云想容传绯闻的那个男明星,就是前几年那个抑郁的、在家里自杀了的歌手,方应黎。”
“而且当初和云想容有一腿的那个公司副总,在去年得了癌症,才四十出头就从公司退下去了,听说现在在国外做治疗。”
“至于那个在你看的八卦消息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十八线小扑街,早就退圈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多年前外面要传的消息,无非说那个男歌手是因为云想容而自杀,但是根本没有实锤,警方也已经下了定论。
而近来云想容在红了之后,再没有跟任何人传过绯闻。
于是事情渐渐被她的粉丝和公关团队扭转过来,大家记得的是她重情义、始终没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的形象,至于已经死了的方应黎,却没多少人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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